經過這一場鬧劇,也沒心思再上食樓吃飯,再加上八爺肩部被咬傷,一行人便徑直打道回府了。
午後的陽光相較於之前強烈了些,圍觀的人群一鬨而散,該幹什麼的幹什麼去,大街上恢復了平常的狀態。兩個布衣大漢駕著昏迷的叫花子往醫管走去,卻沒有察覺到,就在距離他們身後數丈遠的街角,有幾名不知道身份的人暗中跟在其後,一路跟到醫館……
這一日,八爺在街上被乞丐所傷,反將乞丐送去就醫並施贈錢財的事件,很快便在都城之中傳遍,八爺賢德兼備,宅心仁厚的美名遠播,更為受到世人敬仰。
也是正是在這一天,失蹤已久的謙小王爺回到了都城,卻是被一支運送茶葉的商隊送回。據說是黑衣衛首領黑風拼死護住了謙王性命,然而謙王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九死一生,祁皇大怒,命刑部徹查行刺謙王之人,卻未查出頭緒,竟將怒氣發到守衛邊關的洪大將軍身上,以護上不周之罪將洪大將軍革職查辦。洪大將軍守衛邊關多年,數次抵禦壑寇入侵,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大祁百姓對此都銘記於心,將洪大將軍奉為民族英雄,不禁對祁皇此舉怨聲載道。如此一正一反之下,八爺的呼聲愈發高漲起來。
而葉禾,在經過這日之事後,終於找到了報答八爺的門路。從八爺被乞丐攻擊時的狀況,就能看出那些健壯漢子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若遇上真正的刺客,恐怕都是些軟腳蝦。而她,別的本事沒有,拳腳功夫還算擅長,當即便主動向八爺請纓,願在他身邊做一名護衛。
當葉禾如是提出時,八爺正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喝茶,蘭溪晴河也站在一旁,還有幾個粗胳膊粗腿的護院,葉禾話剛說完,一院子的人齊唰唰的看向她,目光中或多或少的帶著不屑,只有八爺除外。
八爺放下茶盞,問道:“你會武藝?”
葉禾點頭。
八爺含笑問道:“當今世上盛行的拳法分為十二大類,共計三百七二套,你會幾套?”
葉禾茫然:“我都不會。”
八爺微微有些詫異,又問:“暗腿、踔腿、截腿、連腿、戳腿,你會幾種?”
葉禾搖頭:“一種都不會。”
八爺張了張嘴,又欲開口,葉禾頭疼不已,連忙說道:“八爺,你不用問了,你問的這些我都不會。”
聽完一席話,眾人的目光越來越鄙視……
八爺笑道:“那你會什麼?”
“我也說不清楚。”葉禾急著證明自己的能力,指了指那四個護院說:“你讓他們和我赤手空拳的打,只要不用兵器,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八爺看著眼前這個洋溢著自信甚至有些囂張的少女,略微思緒片刻,便將四個護院都喚了過來,不忘吩咐:“點到即止。”
***
寬敞空曠的院子裡,粗壯的梧桐枝葉在地上灑下一片陰影,一名身穿短打布衣的少女立於樹下,做好了備戰的姿勢,看起來有幾分帥氣,四個護院在她的對面站成一排,卻都是直挺挺的沒有動作,顯然是不屑於動手打女人,更不屑於群毆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
卻見那少女臉上帶著不以為然,衝他們招了招手,喝道:“一起上!”
四個護院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一副受到了奇恥大辱的表情,其中一個護院上前一步,似想代大家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丫頭,抱拳道:“姑娘,得罪了!”
話雖是衝著葉禾說的,目光卻看向了八爺。
只見八爺端起茶盞,微微點了下頭。
蘭溪清河的臉上都有些擔憂,只唯獨八爺氣定神閒,一如平常的品著茶,似乎並不擔心。
葉禾擺出實戰姿勢,兩腳前後分開,兩臂自然彎屈,雙手握成拳,伸出中指衝那護院挑釁的勾了勾。護院怒目圓睜,大喝一聲猛衝過來,蘭溪清河頓時屏住了呼吸。
卻見少女一動不動,眼睜睜看著護院近身,就在拳頭快落在她身上時,忽然後腳蹬地,前腳後移,一個左滑步便靈活的閃身躲開,擺拳,盤肘,提膝,騰空彈起,轉身旋踢!幾乎在轉眼之間,那護院毫無還手之力便轟然倒地,半響爬不起來。
蘭溪晴河看得呆了,一動不動的定在原地,幾乎都忘記了眨眼。八爺臉色如水,波瀾不起,然眼中卻閃過一抹笑意。
見少女一拳一腳便將一名大漢擊倒在地,其餘三個護院不敢再輕視,一擁而上,少女依然保持著實戰姿勢,面上處變不驚,每當護院的拳腳就要打在她身上,她總能靈活閃開適時防守,保持與對手間的距離,每當護院一招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