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忍不住往上扯起,車鏡子裡他的嘴角都快咧到眼角了。那麼蠢,就像動了 的年輕小夥子。
一陣風吹過,車子裡還隱隱約約殘留著一些血腥味。他,骯髒的老鼠,如何配得上陽光下最最純淨的她?一種悲哀湧出,淹沒了他顫動的心,然後歸於死寂。
他改行了。兄弟們不理解,還是為他拼出了一條血路,洗白,並不是那麼容易……
每天,他帶著傷痕,看到校園裡明媚的她,滿身的疲憊和痛楚似乎都被治癒。如果有一天他能接近她,那麼一切都值得。
終於一天,他與城市黑暗的一面告別,走到了陽光下,衣衫革履。數字的敏感性和多年豪賭的氣魄,他在米國金融證券場上贏得了一席之地。
然而,她走了。聽說,畢業後回國了。
母國13億人口,找到那麼一個人,談何容易?
他買了一座太平洋上的小島,命名為“嬌顏島”。
如果有一天,他找到了她,他一定要把這座小島當做聖誕禮物送她。
(三)
而當他找到她的時候,她結婚了。
她的婚禮很盛大,豪華的遊艇被鋪陳地如同夢幻裡的水晶城堡,米白色飄帶在風中飄蕩著。衣香麗影,歌舞笙簫。
他遠遠地站在另一架遊艇上,透過望遠鏡,看到她抱著她的丈夫,笑得一臉燦爛,水面的粼粼波光在她髮間跳躍。他想,她該是幸福的吧。
他開起了一家又一家的酒吧,喝著酒,透過朦朧的燈光,懷念著她。他想,或許,我愛的不是她,只是她曾經帶來的暖意。
但即便不是愛情,那一絲溫暖,他也不捨得放棄。
2008年2月24號。S市第一人民醫院。
她拉著劉澈推門進來:“吳醫生,我丈夫似乎失憶了。”
他見到她了,透過裡室的百葉窗看到她憔悴的面容。那個男人似乎真的失憶了,拉著她的手,神情有些不安。
“陳小姐,您先在外邊等著,我需要給劉先生單獨做個測試。”急診室的門被拉上了,他只看到她票源的橘色裙襬。
外間裡,劉澈正接受測試,每次答題,他都有半秒的停頓。他在假裝失憶。安瑞檸眯起狹長的眼睛,審視著外間的那個男人。
吳醫生進了裡間。安瑞檸輕聲從薄唇上吐出兩個字:“催眠。”
劉澈是個防備心很強的人,吳醫生花了很大功夫才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