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對面,絮絮叨叨的開始說著。
……
月隱殿
“公主。”香雪手中端著托盤走進來,見夏侯月想要下床,忙將托盤放在一旁,跑上前去扶她。
“我就是躺的累了,今日醒的早,想活動一下。”夏侯月溫婉一笑,蒼白的面色顯示著她內傷極重。
“可御醫說您幾日不能下床,您還是坐會吧。”香雪擔憂的扶起她,也不知是磕到哪了,夏侯月悶哼一聲,額頭上冒著冷汗,柔美的面容疼得皺了起來。
“我哪有那麼嬌弱。”痛感在逐漸消失,夏侯月虛弱一笑,指著前面的桌子,“就扶我去那裡坐會吧!”
香雪看了一眼,應聲扶著她走過去,那裡正對著門口,她怎麼會不知公主實際上是想遙望一人的身影,心底該是有多期盼那人能多來看看她。
夏侯月坐下後,一手撫著胸口,這裡陡然升起胸悶之氣,連帶著呼吸都變得疼痛起來,眉頭緊蹙,卻是咬緊了牙關,水眸依然痴痴的望著門外。
“公主,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奴婢這就去叫御醫!”香雪見她的面色越來越蒼白,心裡又慌又急,御醫說公主不能下床,可她勸了公主也不會聽,這要是加重傷情可怎麼辦?
“別…別去!”夏侯月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深呼吸了一口氣,“沒事,我一會就好。”
香雪急的直跺腳,臉色白如紙,那副痛苦的模樣是怎樣都掩蓋不住的,怎麼會沒事?
“香雪,太子殿下的傷勢如何?”夏侯月擔心的問著,似乎自己的傷並不那麼重要了。
“殿下傷勢較輕,倒是公主,您替殿下捱了一掌,您就不想想自己嗎?”
“我…”夏侯月苦笑了下,“都是我情願的,你不知道,自三年前我在兩國邊關與他相識,便再也忘不掉了,此番進宮和親,我是真的為了他。”
“三年前公主曾與殿下相識?”香雪驚訝的開口,眼中充滿了驚奇,她竟不知,公主是何時認識墨殿下的。
夏侯月吐了一口氣,點點頭,“我孑然孤身偷跑出宮那回,兩國還未開戰,我失足掉落山崖,是他救了我。”
香雪啊的叫了一聲,“公主為何不早說,您掉下了山崖?”那是多麼驚險的事,公主若不說他們誰都不知!
夏侯月笑了笑,“是啊!雨天路滑,山路難行,十分泥濘,我失足跌了下去,就在我以為會粉身碎骨之際,他將我接住,將我帶回地上。”
“可為何殿下並沒與公主相認?反而問過公主是否見過?”香雪疑惑極了,為什麼殿下沒有承認,好像還一副不認識公主的模樣。
夏侯月搖頭,面泛苦澀,“我也不知,或許是他忘了…或許,是他從沒放在心上吧。”
“要不公主跟殿下提兩句,說不定他就想起來了。”香雪大膽的提議,不過也不失為可行的辦法。
夏侯月又搖頭,“他若將我當成前來報恩的呢?可明明我不是為了報恩,我不願讓他誤會,要是他記不得,我也不強求,身為鸞焰兒女,面對自己的感情我不會退縮,不怕失敗,要是與他說了反而沒什麼意義了。這樣也好,我們重新來過。”
“可奴婢看著公主苦,心裡也不是滋味。”
“苦嗎?”夏侯月輕喃一聲,眸光飄渺,失笑道:“或許他人看著覺得苦,可我身在其中倒不覺得苦了,只有我親嘗方知其中滋味。”
“如此,你還不去開門嗎?”夏侯月看著一旁垂首不語的小丫頭,輕聲開口。
香雪看了看夏侯月不悔的神情,咬了咬牙,走出去將大門開啟,以便於公主看得見這月隱宮周圍都有誰來回走動。
夏侯月盈盈水眸望著門外,她更想知道為何墨保�S沒有認她,反而說出是否見過面這話,難不成真是將她忘了個乾淨嗎?要不是多年驕傲的支撐,那一瞬間險些站不穩,他怎麼能忘了呢?
突然痛感襲來,臉色蒼白幾近透明,緊緊的抓著胸口的衣襟,擰出了一道道深刻的痕跡,可那痛意越來越強烈,幸好那一掌打在她身上,由她來承受這無盡的痛意,若是打在墨保�S身上,凌虐的亦是她的心。
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她早說過,只為墨保�S而來,亦是為情而來。
“公主!”香雪走回來時便發現夏侯月已經昏倒在桌上,面上已經毫無血色,看起來就像透明的玉人,看得人心裡發慌。
“快來人!公主昏過去了!”香雪向外喊著人,月隱殿外的宮女聽到後立刻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