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見凌聖初已經走出人群,忙追了上去,心裡想著這人真是奇怪,拿了石頭不賭那買這石頭又有什麼意思?
“不打算。”凌聖初淡淡地回頭,見小廝不依不饒的跟著,他停下腳步,轉頭道:“切石是否要另付銀子?”
“是要另付。”小廝誠實的點頭,嘴巴突然張大,看這公子衣著不凡,俊美如仙,難不成是身上沒錢了?
“我今日只帶了四百兩。”凌聖初淡淡地說了句話,就見那小廝扭頭走人了,臨走時還帶著不屑的目光瞅著他,沒錢還來沉香榭,當他們這裡是什麼地方?要不是那塊石頭許久無人問津,他才不會以四百兩的價格賣出去,說不準讓主子知道還會臭罵他一頓,不值當,真是不值當!可是賣出去的東西要不回來了!
“公子,您怎麼知道切石還要另付費用?”凌白不由得對自家公子敬佩起來,他家公子為了擺脫喋喋不休的小廝,將自己說的這窮酸樣他都有點不忍心聽。
“以前來過。”凌聖初淡淡地回著,省略了他是和誰來的,也省略了他的確是因為不記得路才叫星菀領著來的。
凌白啊了一聲,想必公子定是和夢櫻郡主來的,只是公子來的時候怎麼沒捎上他呢!
“公子請留步!”凌聖初前腳剛踏下樓梯,便被他人攔住,凌聖初並未回頭,只是靜靜地站在樓梯上,目光看向樓下熙攘熱鬧的人群。
凌白聞聲轉頭,見是一長相清秀的男子,疑惑道:“請問您叫我家公子何事?”
男子笑了笑,只是看著凌聖初,見他如墨的長髮被一柄質地清透的碧玉簪束起披在身後,顯得整個人氣質出塵,似縷縷清風,似淡淡流雲,那般教人移不開眼。
“在下公孫信,同樣喜歡公子手裡的那塊石頭,不知公子可否割愛?在下願出兩倍的價錢!”公孫信從袖口裡掏出銀子,想要遞給凌白,可惜凌白不收。
凌聖初清冷的眸底劃過一抹清光,緩緩勾起嘴角,淡聲道:“這塊石頭為我先得,與價錢無關。”
這意思很明顯,明顯的說他根本不想退讓,也不會因為多少倍的價錢便將這塊石頭賣給他。
“就不能打個商量?在下甚是喜歡。”公孫信有些不依不饒的意味,他一進來便看上了這顆石頭,只可惜被人搶了先。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若我不喜歡,便不會付了銀子。”凌聖初不願在與他多說,腳步清淺的下了樓,喚著凌白,“凌白,我們走。”
“是。”凌白看了欲言又止的公孫信一眼,跟在凌聖初身後下了樓,又用身子遮擋住公孫信向公子投來的目光。
到四樓時,凌聖初等在樓梯口,將百里夢容與星菀叫了出來,幾人一起出了沉香榭的大門。
“公子,凌白想不透,為何您買了這塊石頭卻不打算切開瞧瞧?”凌白見他家公子將石頭放在腰間的香囊內,看起來很是喜歡。
“這塊石頭裡沒有東西。”凌聖初淡淡的回,他喜歡完全是因為這石頭的樣子,並非石頭裡面有什麼寶貝。
凌白又啊了一聲,“公子,沒寶貝的石頭也買?那可是四百兩銀子啊!”四百兩銀子換來一塊沒用的破石頭,怎麼想都覺得不甘心。
凌聖初低下頭,指尖不經意間碰觸到石頭的邊緣,他摸了下,又蜷了蜷指尖,默不作聲。
凌白低低地嘆了口氣,知道公子是不想回他,便也不再追問了,一邊肉疼花出去的銀子,一邊懊悔公子交錢的時候他怎麼就沒攔著點兒!
百里夢容與星菀對視一眼,大感驚訝,凌公子買了賭石不說,竟然還買了塊無用的賭石,在她們看來這就是純屬浪費銀子,可買的人凌聖初,所以兩人還是將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而在沉香榭內的公孫信因為被凌聖初拒絕而失落的走回散落賭石的長桌邊,仔細的看著還有哪塊石頭能入得了他的眼。
忽然眼前閃過一抹紅光,他睜大了眼睛看見出現在自己懷裡的紅色蒼狼,頓時嚇得面色有些蒼白,雙腿不住的顫抖,拔腳便想跑,卻被蒼狼尖利的牙齒勾住了衣袖。
公孫信的額頭上冷汗澿澿,他不知道這匹狼是怎麼被放進來的,也不知道為何會跳進他懷裡,只知道他再不走就沒命活了。
周圍的人原本還在仔細的看著散落在長桌上的賭石,當他們看見蒼狼的時候竟連一眼也不敢多看了,急忙抬腳便跑,直衝樓下。
有小廝拿著長棍跑了上來,當他們看見地上掉落了幾塊賭石時,心裡一驚,手持長棍卻又不敢跑上前將賭石從地上撿起來,只因那蒼狼正凶狠的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