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急促了。
那厲王獨孤慎向來只認為娉婷郡主已是這世間難找的美人了,卻不想今日竟然看到了較之娉婷郡主還要美上百倍的女子,他眼底也流露出狂熱的驚豔。
而七皇子九皇子等人早已驚愕地張大了嘴巴,根本就被這一幕炫花了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更不必說其餘那些從來都是自認為閱遍美人無數的王公貴族了。
“確實長的很像當年的白大小姐啊!”有熟悉白家的官員低聲議論起來,“尤其是眉眼間!真像!”
“難怪啊,那白大小姐曾經可是南越第一美人!她的女兒怎麼可能會難看?”另一名官員摸著鬍鬚,眼中是滿滿的欣賞。
方才還對江暖心極盡鄙夷之能事的在場眾人,此刻都在用異常驚豔的眸光看著江暖心,有平時與江若雪與肖雅倩不對付的世家小姐此刻看著臉色灰敗的這二人,故意嘆息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今夜我等真是有眼福呢,看了江大小姐的美貌,某些自認為什麼第一才女第一美人的可以去撞牆了!”
“是啊!還口口聲聲說人家的臉是假的!你們看,某些人的臉都僵了,像不像是假的?呵呵呵呵呵……”幸災樂禍的嘲笑聲一時四起。
“就是,一副豬頭樣,還好意思指責別人,也不那塊鏡子自己照照德行!”江暖心的表姐白馨難得粗魯一回。
“……”
江若雪與肖雅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尤其是肖雅倩,當她看到包括獨孤睿在內的幾乎所有男子都在用熱烈目光注視著江暖心之時,一口銀牙幾乎都要咬碎。她猛地轉頭狠狠瞪向那翠濃,眼中迸出可怕的厲光,都是這個婆子,如果不是她說江暖心其實非常醜陋,她怎麼會想到這個當眾戳穿江暖心的招數?如果不是她想要讓江暖心當眾出醜,江暖心那個賤人今夜又怎會如此大出風頭?
翠濃與張三一直瑟縮在牆角,在看到江暖心真正的容貌時,她眼底也有些恍惚,彷彿看見了當初的白樺,可是此刻,當她看到肖雅倩竟然用這樣惡毒的眼神盯著她時,翠濃的心裡忽地打了個突,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猛然躥上了心頭。
議論聲中,皇帝在此刻開口,“你……與你娘很像!”他望著江暖心,眼神似有一瞬間的抽離。
江暖心卻只是微微一笑,清美明澈的雙眸裡不起半點漣漪。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她與白樺確實有相似的地方,然而卻不是眾人所說的眉眼之間,如果真要說起來,她與白樺也只是像了三分而已,剩下的七分,她曾經還十分疑惑自己為何長的一點都不像江旭,如今她方才明白,原來江旭與她毫無血緣關係。那麼,能給她這樣比之白樺還要出色容貌的就必然是她的生父了!
可是,她的生父又是誰?
江暖心只覺心頭倏然掠過一道快到無法捕捉的煩懣,那是突然知道自己身世的茫然與煩躁,她對江旭沒感情,卻不代表她能接受自己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女!
這時,她的手忽地被納入了一個溫暖的大掌中,手下的觸感粗糙堅硬,她知道,那是他常年握劍留下的厚繭。
“暖暖!有我在!別怕!”獨孤澈並不是個心細之人,可是就在剛剛,他卻真切地感覺到了來自於江暖心身上的那種暗沉之氣。
“嗯!”睫羽一扇,江暖心倏爾抬眸,她仰首望著獨孤澈,漂亮的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明媚笑容,她的眉形並不像尋常女子那樣的柳葉眉,而是有些粗,長長的飛入了鬢角,為她那樣絕麗的嬌顏平添了一絲英氣。
彼時月兒已上中天,這一處玉華殿上方用的是透明的琉璃瓦,銀色光華透過了瓦片靜靜灑落,恰好穿過那九盞蓮花燈,一瞬間,如練的月光交織起明亮的燈火投射在下方一對執手相握的人兒身上,彷彿為二人鍍上了一層月之光華。
只見一身墨紫色華服,俊美非常的高大男子側眸深深凝望身畔宛如海中精靈一般的少女,他眸中的炙熱和深情如那拍岸的驚濤,又似那奔騰不息的連綿江水,直讓在座所有的女子都心生嫉妒,而能夠被他用如此深情雙眸凝視著的少女那樣美麗的容顏卻又讓那些女子羞慚地抬不起頭來。
今日江暖心本就穿了一身海水藍的宮裝華服,如墨秀髮鬆鬆挽在腦後,只墜了一支雕刻著松鼠葡萄的精美髮釵,剩下的烏髮便隨意披散著,在腰間繫了根同樣是海水藍色的髮帶。她身量本就較一般女子高挑,峰巒高聳,纖腰上繫著一條閃耀著金色光點的黛色腰帶,垂垂盈素更是顯得她柔韌腰肢不盈一握,風過處,那一襲海藍色衣袂飄飄,其上蓮紋若隱若現,美得不似凡間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