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正正的走進鹽池場裡,而鬼王那張沒臉的,自然是要隱身暗處,或者他會直接離開而未可知了。
走入鹽池之內,藍迭已經在鹽池當中,她的肩頭上分別有一雙手壓著。
“姑娘真是好大的力氣,可越是掙扎得厲害的,越是帶勁。”其中一人一邊說著,一邊抓來旁邊的針,便是往藍迭的肩頭上刺了下去。
藍迭悶哼一聲,聲帶顯得有些粗厚,她垂著頭,濃妝的臉上退了絲許,露出正常的膚色來,卻也是白嫩的。
她掙扎著,似頑固的想從那池中爬出,可她掙扎得越厲害,那兩宮人的手勁便越是強勁。
她本身的膚色就好,何以還要用厚粉蓋住?
嘉艾倒也多想,只是猜測或許是因為個人的審美觀不同而已。
眼看著那一針又要再一次的下去之時,嘉艾開口了——
“你們倆,先出去。”嘉艾拿出國師的玉牌,“國師有令,這個女人就交給我了。”
那兩人見嘉艾穿著宮服,雖說覺得那兩條鬍子怎麼看都不像正常的宮人該有的,但迫於玉牌權威之下,也只是低頭退了出去。
早在嘉艾出聲之時,藍迭便震驚而又意外的看向她,待她示出國師的玉牌時,她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慕公子。”她驚喜的露出虛弱的笑容,只是說話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怕是今晚受的傷過重,連聲帶都啞了吧。
“抱歉,讓你受苦了。”形式上,嘉艾還是得這麼說話,因為藍迭今晚所做的事,雖也是藍迭心中所思所想,卻是由嘉艾在臺面上提議的。
換句話說,此時此刻,對心懷二胎的兩人來說,藍迭的傷,算是嘉艾間接造成的。
藍迭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要對不住公子,藍迭……失敗了。”
說到這裡,她雙眸微黯,有些挫敗的樣子,倒是把內疚的神態刻劃得入木三分。
☆、牢獄之災【14】
嘉艾在心中冷笑,面上卻沒有表露,“我無意間聽到守牢的侍衛說到有人被拉進鹽池,心想還是偷跑出來一趟看看是不是你比較安心,幸好國師忘記收回玉牌,否則這一切也都不好辦。”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國師原諒你了……”
“皇后已經是凶多吉少,我用藥時不察,國師對我已是恨之入骨。”嘉艾嘆口氣,彼為無奈的說道,“自古藥毒不分家,是我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
藍迭身上的衣裳已然溼透,嘉艾扶著她往外頭走,她看了看四周,鬼王已經離開了。
也是,那傢伙的出現總是見不得人似的,會留下來才奇怪的吧。
嘉艾扶著藍迭回到了他們的住殿,路途中,藍迭說道,“或許是我做女人很失敗,他竟看也沒看我一眼。”
如果藍迭如此,還稱不上女人的話,那還有誰能更女人?
嘉艾若有所思的掃了藍迭一眼,“藍迭,做人最重要的是自信,相信自己,就能戰勝一切。”
藍迭一怔,站住了腳步,她錯愕地看著嘉艾的側臉。
月光下,“他”的輪廓深邃,狹長的眼透著絲許邪氣,可卻給人一種牢不可破的堅強感。
藍迭的心微微一震,喃喃自語,“自信……”
“只要你想要的,就要去爭取,耍心計並不可恨,可悲的過於極端而把自己逼入絕境。”
耳邊聽著“他”的話語,藍迭不禁在心底問起自己。
她把自己逼入絕境了嗎?
她喜歡於晏,她愛他,為了他,她甚至放棄了一切……榮華與富貴,尊嚴與未來,可他感動嗎?
“那個……慕公子,如果是你所愛的人,她並不愛你,你會怎麼做?”
愛?嘉艾冷然一笑,“讓他認識到,除了我,沒有誰還能給他更多的愛。”
這種話說出來是不用負責的,所以她說得很響亮,很志氣。
“對愛,你的見解倒是挺透徹的。”
冷不防的,一道倜侃的聲音傳來,嘉艾與藍迭皆往來聲望去,就見大門口處倚著一道金色的身影,瞧那華麗勝富貴的囂張之色,不是鳳離墨,又是誰。
人家都說金衣服顯俗氣,可由鳳離墨穿來,卻有著高貴而張狂並存的氣勢。
嘉艾若有所思的掃了他一眼,如果鳳離墨與鬼王是同一人,就這點時間,已經很夠鬼王摘下面具,換套衣服了。
不過,如果他本人不想說,那她便也不再去為此分心。
畢竟,她更注重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