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昨天晚上,膝蓋磕到梳妝檯的角角上,當時沒感覺到什麼。早上起來,小腿上青了一大片。
現在呢,又撞到了桌角,媽呀,這次受傷的是她的可憐的小蠻腰。
“你們在搞什麼?”有人推門而入。
是寧七,他手上拿著一個大大的包裹。
一邊揉著腰側,在秋香的攙扶之下坐了下來,一邊小心的瞄著窗沿附近,“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剛才我還沒走到門口,在窗戶邊就聽到你們兩個人一直在屋裡尖叫,跟死了爹孃一樣。”
這人怎麼說話的啊,蘇念秋白了他一眼,秋香直接捶了他的肩膀一下,“嚇死我了,壞人,剛才窗外的黑影不會就是你吧?”
寧七點頭,蘇念秋和秋香大大舒了一口氣,原來,是,人嚇人,嚇死人啊。
不過,寧七今天的態度很奇怪,他平日裡不會這麼沒分寸的說話,一張臉也不會板成這樣的。
“三小姐,這是你的寶貝,既然你暫且不回邀月居住了,這個寶貝我就給你送過來了。”
難怪,她覺得他手上那個大大的包裹很眼熟,原來是她的千兩黃金啊。
當初在來的路上,那條瀰漫著滾滾黃沙和難民的官道上,她們把乾糧都分給了那些逃難的人。
可是,自私自利的捨不得自己的寶貝,甚至,碎銀子銅板都沒有想過要分給那些窮苦人。
她裝好人,同情他們,在內心的實質想法裡,這些都是她的根本,以後過日子的基礎,從來沒有想過隨便動用。
老天爺也覺得她是一個壞女人吧,要懲罰她,所以,借她的手做壞事?魏王爺那些戰死計程車兵,其實,間接死於她手中啊。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臉色突然這麼難看?”秋香搖晃了一下蘇念秋的手臂。
“啊?”她很茫然的轉頭,看看秋香,“什麼事?”
秋香指了指對面,“寧七叫你呢,小姐,你想什麼呢,他叫了你好幾聲都沒聽到。你的寶貝銀子,看見怎麼一點都不高興啊?”
蘇念秋沒說什麼,只是把大包裹放在櫃子裡,然後再慢慢的轉頭,跟一個機器人一般,發現,對面的那個人也是一臉木然的樣子。
其實,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最難過的應該是寧七吧?兩國交戰,他是安國人,可是,他卻幫著豐國的晉王爺做事。
“寧七,你走吧,遠遠地,離開這裡。”不止是寧七,連秋香也十分驚訝的望著她,對了,還有秋香哦,“你帶著秋香走吧,遠走高飛,找一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隱居。不要,再管這一切紛爭了。”
秋香自然很堅定的表明立場:“小姐,我要永遠跟我在一起。”
蘇念秋白了她一眼,笨蛋,跟她在一起有糖吃嗎?“一個姑娘家,總是要嫁人的。”
秋香不說話了,只是很嬌羞的望了寧七一眼,然後低下頭。
寧七卻避開了,他望著窗外,“三小姐,你說,如果一個男人沒有擔當沒有作為,遇到難題就跑了,這樣的男人還值得姑娘家喜歡嗎?”
不等她回答,他又說:“不會的,秋香,如果我變成了這樣一個人,懦夫、膽小鬼,遇到事情丟下自己的主子就跑了,你也會瞧不起我的,對不對?”
寧七拉開門,準備走了,走之前頓了一下腳步,“三小姐,希望你能夠理解王爺,他有他的苦衷。其實,他也是很痛苦的。”
看著寧七大步的往外走,那腳步,簡直就像是落荒而逃。
“小姐,到底怎麼回事?昨天你們回來之後,寧七就變得很奇怪,要麼不說話,說話起來卻很難聽。晉王爺也是,聽說,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都一天一夜了,還沒出來。”
秋香是在跟蘇念秋說話,可是她一直望著寧七的遠去的身影,很專注。
“小丫頭,是不是那天晚上,就是你被蚊子咬的那天晚上,還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啊?以前你對寧七的事可沒這麼上心。”
哎,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即使是目前這種狀態,她心情非常不好的情況之下。
秋香依舊是一副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的樣子,不肯告訴蘇念秋。
你不告訴我,哼,我還不想知道呢。
本來,如果寧七帶著秋香離開,兩個人從此隱居山林,也許就此過上了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美好日子。
到了白髮垂髫,兩個人都走不動的時候,還可以手牽著手一起去看夕陽。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