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癢。也罷,恨如何,怨又如何,寶圖已毀,留下的只是她和宇文睿的兩條人命而已。
她往後看了看懸崖,笑的無比簡單,“不過是個懸崖,有表哥陪著估計也沒那麼害怕。”
如果前面是折磨和恨,後面是死亡和安逸,那麼她有什麼好猶豫的?
她不以為意,又不是沒死過。
至於他啊……
她伸手撫過他蒼白的臉,鼻子微微發酸,心裡卻仍是滿足。
他一直都懂她,而她一直也懂他。
他的決定就是她的決定,而她的,亦是他的。
生和死又有什麼區別,兩人相伴既是最大的圓滿。
“阿藍,你給朕回來!”賀蓮臣俊朗的面上一片怒紅,“寶圖是你懷裡那小子弄掉的,莫非你想和他一跳了之?”
她淡笑,“兩張寶圖,賠你們兩條命,不是正好?”
“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賀蓮臣俊眉緊皺,“你弄丟了寶圖,那就得賠朕一個皇后!”
她愣了愣,呃,還有這樣的說法?
皇姐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傳來,“阿藍!”
她抬眸,對上皇姐眼裡的柔和,那是她曾經熟悉的溫柔,是幼年一直伴著她的皇姐才會看她的溫柔。
皇姐轉頭看向蘇祁,眼裡有亮光閃動,低柔的聲音帶著隱隱的乞求,“七哥。”
皇姐叫的不是祈帝,而是七哥。
她們曾經的七哥。
蘇祁眼神微微一閃,複雜的看著她,“阿藍……”
“這破藏寶圖害了我雲戰多少將士的性命!”賀蓮臣哼了一聲,“今日毀了還圖個乾淨!”
皇姐聞言咬了咬唇,“蓮帝說的對,其實仔細想想宇文睿說的不無道理……”她看向蘇祁,“七哥,你以為呢?”
蘇祁靜靜的看著懸崖許久,眸中一片沉思。許久之後他才淡淡的開口道:“不知紫皇和蓮帝可有興趣坐下來詳談一番?”
皇姐和賀蓮臣對視一眼,“好。”
至此,三帝達成了共識,而她和宇文睿也理所當然的被送進了雲彌的帳子裡修養。
他們在最後終是記著曾經的情分,沒有親手將他們一起長大的大表哥和五妹推進萬丈懸崖。
又或者是宇文睿的話點醒了他們,什麼才是現在的他們最當做的?
誰知道。
宇文睿原先身上就傷痕累累,加著新添的一道傷口,看的幾名太醫都連連擺手。可幸好隨後趕到的薛神醫醫術高超,愣是從鬼門關將他給搶了回來,只不過身體還是太虛弱,一直昏迷不醒。
宇文睿昏迷的時候她一直在一旁照顧,吃住也是都在同一個帳子,對此孟少珏和賀蓮臣極度不滿,但在她的冷漠目光下兩人也沒有辦法,只能目光灼灼的盯著昏迷的宇文睿,恨不得能在他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期間皇姐和蘇祁也來找過她,沒多說什麼,但空氣中自有一番溫馨的氣息流淌,彷彿他們的童年那般叫人愉悅。
她該高興的是他們雖然變了,但也沒有完全的遺忘。
至於孟少珏和賀蓮臣……
她從回憶中醒來,瞥了眼正悠閒喝茶的宇文睿,“表哥。”
“恩?”
“你幹嘛這麼急著離開?”
“哦?有很急嗎?”
“你才醒一天。”
他半眯了狐狸眼,“才一天嗎?”
“恩,才一天。”
“醒了才一天啊……”他挑眉,“阿藍。”
“恩?”
“我在昏迷中是有意識的。”
“啊?”
“孟少珏和賀蓮臣跟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唔……”
“阿藍。”他用額頭蹭了蹭她,冰涼的鼻尖頂著她的,清冷的道:“你是我的。”
她微垂了眼瞼,勾起薄唇淺笑,“恩。”她是他的,而他也是她的。
他這才滿意的眯了眯眸子,一手將她摟入懷中,“睡覺。”
她揉了揉眼睛,恩,一說到睡覺還真馬上就困了。
不多時,她已經安然入眠,白淨的臉龐安逸而甜美。而他卻緩緩的睜開眼睛,棕色的眸子留戀在她的臉上。
孟少珏,賀蓮臣……
他薄唇淺淺勾起,眼中快速的閃過一道得意和惡劣。
什麼“阿藍,朕要娶你做皇后”,什麼“阿藍,朕喜歡的只有你”,又或者什麼“阿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