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有些遠,聽得不甚真切。
阮墨有些害怕,緊緊貼在師父的背上,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不料腦袋卻突然一痛,像是被硬物狠狠砸到。
什麼東西?
她偏頭看向落在光圈邊緣,足有小臂粗的鐵鏈,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
“喂,把鐵鏈頭的扣子扣到繩結上。”
喂……是在喊她嗎?
身後的師父毫無反應,優哉遊哉等她動手,阮墨只好努力挪了挪屁股,伸著被反綁的其中一隻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夠著了鐵鏈,使勁按下鐵釦子扣上兩人腰後的大結。
鐵釦“啪”的一聲反彈回去,她握了握有些痠軟的右手,還沒舒口氣,整個人突然一輕,騰空而起,頭不受控制地往下墜轉。
“啊……”
發生什麼事了!
眼前的畫面完全翻轉,血液一股腦兒往頭頂衝,阮墨才剛驚呼了一聲,就感覺自己似乎在往上走。
“慌什麼,人家是在救我們出去。”倒掛金鐘的師父淡定如初。
“哦……”
然後師徒二人就如同兩條懨懨的翻肚鹹魚,被吊出了地穴。
“趕緊起來,跟我們走。”
然而被綁著坐得太久,她腿麻得知覺全無,背上被踢了兩腳還賴在地上沒法動,最後被人粗魯地提著後衣領,提小雞似的拎了起來。
等站穩後,看清周圍荒石遍地、岩漿滾動的景象,阮墨差點沒腳軟得又栽下去,忙低下頭,一路盯著前頭師父的鞋,終於跟護法們來到一個稍微正常些的地方。
高大精緻的雕門,柔軟厚重的地毯,以及隨處可見的華貴擺設,倒是比師父住的花豔閣更為富麗堂皇。
這回他們沒再將師徒二人扔在地上,而是搬來兩張木椅,讓她們好好的坐在廳堂中央。
******
等了一會兒,終於來了一個身形魁梧的刀疤壯漢,褐袍銅甲,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上高臺,坐上主位,目光在二人間逡巡一番,最後停在那個嬌柔美豔的女人身上:“你就是紅鸞門的門主?”
師父美眸半掀,若有似無地瞧他,聲音柔媚:“正是。”
魔教聚集一眾熱血狂徒,成日喊打喊殺,鮮少與人坐下談交易,尤其對方還是個……女人,耿直的北護法立時被她瞧得心頭一蕩,輕咳兩聲:“此回請門主前來,是門主幫一個忙。”
“嗯?”尾音上揚,媚人至極。
北護法又是一頓,虎目一橫,把旁邊隱隱竊笑的東護法和西護法瞪了一輪,才繼續道:“教主大人因為形容醜陋,向來性情寡淡,不近女色,且……禁慾多年,令我等甚是憂心。”
這話並非汙衊或不敬,入魔教之人皆知,甚至江湖上亦早有傳聞。
“聽聞紅鸞門擅結姻緣,我等欲請門主為教主大人覓一門親事。”
阮墨聽後,險些驚掉了下巴——
親、親事?
看不出魔教教徒對他們教主的……額,身心健康,甚是關心啊。
“這樣啊。”師父挑眉,“那你們教主人呢?”
“教主他不知情。”
敢讓他知曉他們自作主張操辦這種事……小命還要不要了?
雖說今日的冒險之舉,貌似也是為了保住他們的小命才幹的……
是因教主此人奇矣,對男女之事全無興趣,一心鑽研功法絕學,幾乎修成了至巔的十重山。而修煉結束的教主將會多出數倍的時間,督管他們進行沒日沒夜的修煉。
箇中督管的手法他不欲多談,但凡領教過的人,絕不願再嘗試第二回……為了避免此等慘事再度發生,他與其他三位護法便密謀著,為教主尋些消遣時間的樂子。
比如,女人。
然而教主大人真真是不開竅,他們也不清楚教主喜好,沒膽量硬塞姑娘給他,就這般耗著耗著,才想到找紅鸞門門主幫忙。
至於為何要用綁的……
既然要秘密行事,自然是低調為妙。
“見不著人,請恕我難以辦成。”她也是有職業操守的,要人家與你締結良緣,卻連模樣都不可知,豈非對人家的不尊重?
北護法也知此事有些強人所難,故早已想好第二對策:“那,不知門主有無法子,可讓教主大人體會一下……男女之事?”
噗……
阮墨感覺自己的認知再次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師父表示瞭然:“嗯,是想讓我提供行房秘藥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