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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鞋子也不脫,外袍也不褪,溼透的長髮才剛擦過,未乾透,居然就那麼抱著軟枕歪倒在榻上,雙腳還垂在地上,整個人扭得像條麻花兒似的,不嫌睡得費勁兒?

想想她的母親和皇姐,皆是端莊正經、一絲不苟之人,怎麼偏偏只有她的性子這般不修邊幅?

單逸塵頗為哭笑不得,看了看她吊在床沿的腳,又看了看仍溼得發亮的墨黑長髮,最後還是決定先幫她擦了頭髮,不然若一直這麼睡,溼氣侵體,起身後必然會犯頭疼的。

“陛下,醒醒。”

然而阮墨睡得太沉了,他叫了兩聲都毫無反應,索性不叫醒她了,直接俯身將她扶了起來,正要挪兩個枕頭讓她靠著坐,人兒倒先往他懷裡靠過來了。

在他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不輕不重,恰恰撞上了他心口的位置。

卻恍如一記重錘,震得心神激盪,久久不能回神。

“你……不要動……好睏……”

似是不滿被人驚擾了夢境,她夢囈般低聲喃喃著隻言片語,雙眸依舊緊閉,卻轉著小臉往他胸膛上蹭,尋了一個舒服的地方貼著,然後安心地輕舒了口氣,再次陷入沉眠之中。

單逸塵則渾身僵硬,等她終於靜下來了,欲往後退開時,卻發現她的手不知何時攀上了他的腰際,無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腰帶……他嘗試伸手去掰,這姑娘立刻又不安分地蹭他,直把他心頭的那把火蹭得幾乎燒起來了,只好放棄此舉,任由她重新安靜地靠在他懷裡。

乾淨的毛巾搭在床沿,他傾身去取,身上的人兒也緊跟著貼近一分,格外纏人,回身時又跟著回來,若非確實是一叫三不應,他真要以為她在裝睡了。

心頭的隱隱悸動被他強壓下去,拿起毛巾,慢慢擦拭她髮梢的水跡。

雖說伺候過太上皇多年,但這種事兒還是頭一回做,單逸塵怕弄疼她,便耐心地順著長髮一點一點往下擦,一回不幹便再擦第二回,直到將長髮擦得乾爽時,他已經被她抱得出了一身薄汗。

頭髮擦好了,他將毛巾隨手搭在一旁,摟著她的肩將人放回床榻上躺好,這回她倒是肯乖乖撒手了,抱著他塞進她懷裡的軟枕,翻了個身便毫無知覺地繼續睡了。

俯腰給她脫了鞋子,拉過被褥蓋在她身上後,他長長呼了口氣,心口卻不停不休地劇烈跳著,只怕再逗留下去會旁生枝節,便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門。

那匆匆離去的步伐略微慌亂,瞧著……竟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第90章 督主與女皇(十)

當夜,潛入宮中欲刺殺女皇陛下的暗衛被隨後趕來的宮人處理了,與上回刺傷相同,皆服毒自盡,無一活口。

女皇陛下受了驚,稱病不上朝,於鑾凰殿內閉門靜養,命令東廠督主徹查此事,定要將幕後指使之人揪出,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當然,以上訊息皆出自於單督主之口,作為事件的親歷者,阮墨充其量不過是搭把手寫了一份詔令,用玉璽蓋了一個帝印罷了,既不曾犯病,也並未回宮,而是在單逸塵的府邸上住了整整四日。

為何要住在他的府裡而不回宮呢?

很簡單,巽王既然能將人派到皇宮內進行刺殺,說明宮內也不安全了,更重要的是,這種不安全是單逸塵無法迴避的。

內廷中,勢力最大的人有兩撥,一撥是他掌管的東西兩廠,另一撥則是以巽王之子阮齊為首的錦衣衛。而負責皇宮守衛的,既有西廠管轄的兵士,也有錦衣衛所屬的人,只要巽王掌握錦衣衛的動向,突破防守並非難事。

皇宮如此之大,不可能將每一處角落都放得滴水不漏,單逸塵又尚有要事,未能長時間在宮中貼身保護她,那麼,最好的辦法便是將她的人直接留在跟前看著,在宮內設障眼法,讓巽王誤以為是他先尋到了人並帶回鑾凰殿,然後繼續將目標鎖定於該處。

另一方面,他從阮墨口中得知,引她入陷阱的人是瑞蘭姑姑,企圖請她指證巽王卻遭到拒絕,原因不得而知。隨後,他派人往瑞蘭姑姑的老家去尋,發現空無一人,據左鄰右舍稱,夫妻倆在半月前外出採購,便再未回來過了。

如此一來,最大的可能便是巽王抓了瑞蘭姑姑的兒子和兒媳婦,以此威脅她為他辦事,只要能找出這兩人並救出來,瑞蘭姑姑自然會倒向他們的一邊。

可惜,他派出去的人,至今未查探到兩人的下落。

而正在他忙得焦頭爛額之時,那位被他因放心不下而扣在身邊的女皇陛下,卻成日不務正業,一會兒支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