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芬芳,伸手遞到了她的面前。
阮墨愣住了,剛還微微暖融著的心,頓時“咯噔”一跳:“這……是?”
“快拿著吧。”大廚子直接拉過她的手,把花枝放進去握好,笑眯眯道,“這可是教主大人一早出門,趁著花兒正開得好時摘回來的,因著有事要忙,才託我送早飯時一併帶過來給你。”
是……單逸塵?
她猶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地望著初綻的花兒,問:“他……為何要贈花予我?”
“這個呀,阮姑娘還是自己問問教主吧。不過,恕我多嘴說一句,”大廚子抬手半掩著嘴,壓低聲音道,“我們爺們兒啊,要給姑娘贈花的話,大多是為了哄姑娘的歡心……好了,我還得給其他人送飯,先走了,阮姑娘請慢用。”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子,卻不曾留意到,身後的姑娘輕輕彎了唇角,對著那支嬌嫩的粉花淺笑嫣然,連雙頰也似乎被染上了幾許粉色。
這男人……
平日裡冷冷冰冰的,木訥得不得了,居然也會曉得做這種事兒?還說自己是有事要忙,託了大廚子代他送過來,難不成……是他不好意思當面贈予她?
哎,真是……哪有他這樣的……
阮墨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眼底的笑意卻久久未散,如同那花兒一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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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一刻,單逸塵提著食盒回到自己屋前,欲推門的手抬起又放下好幾回了,最後按在了冰涼的門環上,心頭竟難得地有幾分緊張。
昨日聽了護法們的建議,覺著可行,今晨天未亮便起來了,早早出門去山間尋花。
所幸總壇建於四季如春的九華山頂,沿山路下去遍地野花,直教人眼花繚亂,他也不喜過分鮮豔的花色,一路下行尋了好一陣,才挑中了一種淡粉的花。
其實他並不曉得花名是何,只覺得很是好看,清麗淡雅,又不失嬌美,正如那個他放在心上的姑娘一般,當即毫不猶豫地摘了下來,帶回總壇去。
可惜走到門前了,他卻又有些遲疑,怕自己不知說什麼話好,也怕她會因是他所贈而不肯收下。恰好屋裡仍如晨早經過時的一派靜謐,料著她是還未起床,他想了又想,終於決定讓人代勞。
他了解她的性子,即便對他心有不喜,她也不至於讓不相干的旁人難做。
但現在……卻到了不得不面對之時。
強壓下心頭的微微緊張,單逸塵手上輕輕用力一推,門便“咿呀”一聲開了,邁步踏上方磚小路朝主屋走去,連身後的大門也忘了關。
屋子的木門大開,人卻不見蹤影,他將食盒擱在桌上,環顧一週,望見窗邊比往常多擺了一個青瓷花瓶,裡面插著一支粉色花兒……不由得心下一鬆,莫名舒了口氣。
不單單收下了花,還專門用花瓶養著,看來並不排斥他的贈禮,說不定……還可能有些喜歡?
剛在後院盪鞦韆的阮墨撫著餓扁的肚子走回來,一進門便看見某個男人站在桌前,一動不動看著窗臺的方向,嘴角微微抽動,似是欲笑又竭力隱忍的模樣,彆扭得她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單逸塵頓時渾身一僵,回頭見她掩唇笑得歡,有種被人看破心思的窘迫,臉色不由得冷了冷,澀聲道:“笑……什麼?”
但她才不會被他的冷臉嚇著,幾日來朝夕相對,是真不高興的冷,抑或是為了掩飾某種情緒的冷,她自認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不過看著他氣悶地坐在桌旁,薄唇緊抿,一副憋屈得要命的模樣,阮墨還是適可而止地停住笑聲,主動走過去,將食盒裡的飯菜取出來一一擺好,又給他遞過去筷子:“我不笑了,莫氣。”
單逸塵接了筷子,待她坐下來後,別開視線道:“我沒有生氣。”
她彎了彎唇角,並不說話,只是低頭夾菜。
“那……你喜歡嗎?”
他的目光落回到她身上,聲音沉沉,藏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小心。
“唔……”她咬著筷子,故意猶豫了片刻,才鬆口道,“喜歡啊。”
捫心自問,哪個姑娘家會不喜歡人贈花,何況這還是他一大早便出去採的,方才還為了她兀自糾結了那麼久,就憑著這份誠摯的心意,她無法連區區一句“喜歡”都吝嗇於對他說。
“當真?”
阮墨撇撇嘴,轉著杏眸睨了他一眼:“不信我便把話收回去了。”
“信。”他立即道。
她看著那張俊臉上異常堅定的神色,彷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