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一抽,那兩個死酒鬼又去偷人酒喝了。孔宣說挖那還真是客氣了,實際上就是偷。道行嗜酒如命,這個葉離早就見識過了。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挺正常的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的太乙真人,那也是個酒鬼!且兩人都不是什麼好貨,不知羞恥為何物,這崑崙山但凡是釀酒的師兄弟就沒有哪個沒遭過他們毒手的。以至於,這崑崙山的酒宴是屢屢頻繁。沒辦法,與其這酒便宜了那兩個混帳傢伙,不如設宴款待眾師兄弟,以免整天被人惦記。
葉離對孔宣點點頭,道:“我曉得了,勞煩師兄告知。”
“說過了,不必如此客氣。”孔宣站在他前方,身材高大,氣質華貴逼人,皺眉說道。他總覺得葉離對他太過客氣了,即便這孩子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他一手帶大的,但是……還是太過生疏了啊!
葉離聞言,沒有說話。他這個師兄,待他是極好的,三清宮裡的師兄弟但凡是知道他們兩的,沒人不是說那個高傲冷豔的孔宣唯獨對他這個小師弟是特別的。葉離心裡也是極為感激他的,孔宣對他不止是好那麼簡單,他還救過他的命。但是,他總是沒法對他親近起來。要說原因,無非是他這個師兄氣場太過逼人,太過強勢。這樣的人,葉離是打心底親近不起來。
孔宣見他如此,眉頭皺的越發緊了,他朝他走進,伸手摸上了他的頭,像小時候一樣,揉了幾下,說道:“沒長進的東西!”這些年,對他是真的一點長進都沒有,他就有那麼可怕?
葉離偏了偏頭,躲開他的手,語氣不滿的說道:“不要隨便弄我的頭,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呵——”孔宣笑了一聲,笑聲低沉,“還真是一點也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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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了,明月悄悄爬上枝頭,天空黑的如同一團濃郁的墨一般。
葉離踏著夜色朝竹園走去,走在幽靜狹窄的青石路上,耳邊尚且聽得見細碎的聲音,那些屬於夜晚的聲音。走了半響,前方傳來淡淡的朦朧的橘黃色,那是燈籠的燭火。
老遠的便聽見聲音,有人看見他,打招呼道:“離師弟,你來了!”
這一聲話一出,在席的眾人紛紛側目。
葉離神色淡淡,應了聲:“嗯,我來了。”
“來的這麼晚,要罰!”
“老規矩,罰酒三杯!”
“……”
葉離目光朝前一掃,還真是人都來齊了,屬他最晚。孔宣便坐在其中,面色淡淡,手裡拿著一個酒杯。葉離看了他一眼,然後走進,在他身邊坐下,笑著說道:“行,我自罰三杯。”
說著便伸手拿起三杯酒,抬頭一口飲盡。
“好!”
“離師弟就是乾脆!”
眾人見狀紛紛出聲道,他們就是喜歡葉離這個直爽的脾氣,這百年下來,同門之間的情誼委實不低。
“誒!素日裡不見離師弟沾酒,可是這酒量真是一點也不差。”太乙說道。
“你這樣可不行啊!離師弟,如此天賦卻平日裡滴酒不沾,那還真是浪費!”喝的醉醺醺的道行道。
眾人聞言頓時笑了,說道:“你們兩個別帶壞小師弟,這酒仙有你們兩個就夠了,再多,那可是受不住了!”
連多寶道人都忍不住笑道:“你們這兩個傢伙,就知道欺負小師弟。”
“哪敢啊!有孔宣在,我們哪敢欺負小師弟?”太乙喊冤道。
孔宣坐在一旁,淡定喝酒,臉上的神情月下教人看不分明。
“太乙師兄所說,若是沒有孔宣師兄,你就要欺負我不成?”葉離看著他,語帶笑意的說道。
太乙一下就臉紅了,葉離與他們年歲相差太大,欺負他,這事他還真是幹不出,太丟人了。他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
葉離見狀笑了,其他人也笑了。
眾人飲酒作樂,葉離也喝得多了。
幾輪下來,面色泛了紅,他還欲給自己斟酒,一隻手攔住了他,修長而白皙。葉離抬頭看去,是孔宣。
孔宣衝他搖搖頭,說道:“你少喝點。”
葉離目光盯著他看,許久。大約是因為喝的有些醉了,反應遲鈍,以至於他這一眼看的有些久。許久之後,他才開口說道:“不礙事,我難得喝酒。”
孔宣聞言皺眉,說道:“你醉了。”
葉離聞言頓時笑出聲來,道:“我醉了?師兄,是你醉了吧!我哪裡像是醉了?我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