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他們如此謹慎小心,十年前這白鶴鎮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也不只是是九天宗的白鶴鎮,其他幾大宗門都發生了這麼件禍事。有邪修混進幾大宗門山腳下的小鎮,殺戮宗門資質好有前途的年輕修士。當時,是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人人自危。各大宗門損失了不少人才,元氣受損,差點造成了後繼無力的局面。
遂有了當時那場時隔兩年的門派弟子大選,原本各大宗門都是五年一場門派大選弟子,挑選有資質的弟子入門注入新鮮的血液。因為那一場的禍事,修真界的各大宗門損失了一批門派有前途資質好的年輕弟子,為了不至於後繼無人,造成門派人才的斷層,於是僅距離上次門派大選兩年的時間,便又重新召開了一次門派大選弟子。
沐隨風就是那時入的九天宗,不過他的身份比較特殊。他是當時被殺的一名九天宗年輕修士的孩子,母親身份不明,父親是劍峰當時極富盛名的一名弟子。他父親隕落在這場修真界的禍事中,後來劍心長老憐憫他年幼失怙,遂將他帶回九天宗,收入門下親自教導。
沐隨風入門的時候,正值九天宗元氣大損的時候,宗門內氣氛肅殺,人人臉上都是嚴肅而謹慎的表情,來往匆匆,宗門戒嚴。整個九天宗都籠罩在一層黑色的陰霾下,這給當時年幼的沐隨風造成了極大的影響。沐隨風曾不僅一次的想過,後來他性子會變得那般陽光開朗,在這內斂謹慎的修真界顯得格外異樣,或許正是因為幼年的經歷所致。
葉離聽了他給自己性格變異找的原因後,沉思了一下,語氣沉痛的說道:“你這是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為何放棄做一個正常人?何棄療?”
修真界講究內斂,就像是一塊古玉一般,光華從不外放。或許這正是古人為人處世的原則,低調謙遜。而沐隨風那陽光開朗的性子,從不掩飾自己的笑容,在這情緒不顯於表的修真界,顯得異常與眾不同,說直白點就是異端。
這樣的一個人是不討喜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人都不會對自己的反面另一個極端人物有所好感。尤其是這樣的一個人,笑的跟傻逼一樣,一看就知道要麼是被別人坑的傻子,要麼就是坑別人的瘋子,誰都不會喜歡的。
不過葉離倒是挺喜歡他的,對於任何一個喜歡他的對他抱有善意的人,他都不討厭。尤其是,他自己還是個專門坑別人的瘋子。瘋子對於瘋子往往都是惺惺相惜的,或許這也是沐隨風喜歡他的原因?兩個小瘋子的友情,真是瘋了!
入了白鶴鎮,這一路走來,街道寬闊,馬路齊整,路的兩旁茶肆、酒樓、商鋪鱗次櫛比,與其說這是一個鎮,倒不如說這是一座小城。
“到了這裡,我才發現原來我還在人間。”葉離語氣不無感慨道。
莊一難得贊同他的話,說道:“修真界比之人間其實差別不大,熙熙攘攘皆為利來,又為利往。我等修士,比之凡人,除了強力,又有何區別?一樣陷入紅塵之中,受七情六慾所苦。”
葉離和沐隨風聞言不禁側目,葉離皺眉,說道:“莊一,你魔怔了。”
莊一聞言笑了笑,不置可否。
出於交情,葉離還是提點道:“你的心態有問題,修仙不僅修的是道,也修的是心。你若還是如此心境,只怕長生無望。”
莊一唇角勾了勾,說道:“你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葉離瞧了瞧他的臉色搖頭不語,這人已經完全魔障了,只要那困擾他的心魔一日不除,他就一日無法解脫。也不知這年紀小小的,哪來的如此重的心魔。
沐隨風靜靜地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一言不發。目光卻是落在了莊一身上,神色若有所思。
葉離一路上走走停停,在街道兩旁的小攤小販上挑挑揀揀,竟然也買了不少東西。沐隨風看著他一臉愉悅的表情捧著手裡一塊黑乎乎的石頭,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
等到了下一個攤位上,葉離又如獲至寶的拿起一塊破爛的鐵,出手就是一塊中品靈石。這下就是一貫冷淡的莊一都忍不住了,他從一臉狂喜像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中的攤主手裡搶回了那塊中品靈石,然後丟出了一塊下品靈石給他。
餡餅被搶了,攤主不高興了,指責莊一說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膽敢搶劫!快把靈石還我!”
莊一冷著一張臉,語氣冰冷道:“我這一塊下品靈石足夠買下你這裡所有的破銅爛鐵了,這些個垃圾白送給我都不要,白佔我地方。若不是我師弟年幼不知事,喜好新鮮之物,我看都不看一眼。”
攤主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