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照顧,也知道府裡的難處,斷不敢有什麼逾了矩的。不過這些事情我本就是做不來的,夫人也是抬舉我相信我,才讓我管了這帳,我是早已經力不能勝任的了。如今小姐便接了這差事去,那是再好也沒有的了。”
齊敏笑道:“你別會錯了意,我只是怕府裡有人趁著這陣子我家裡忙亂,你又是個面善心慈的,有什麼事怕我娘又生氣著急的,也不好去回她,所以才想問問你。你這差事是我娘定的,我又不當家,怎麼好來插嘴。”
小藍笑道:“小姐說哪裡話,這府裡誰不知道小姐聰明能幹的,夫人前些日子就已經把府裡的事務都交給了小姐,哪有反信我這個外人的道理,我正巧有了身子,等閒也管不得這許多事,正想去回了夫人,卻正好有小姐來接手,我歡喜還來不及。這正是小姐疼我呢!”
小藍如今也知道齊敏和齊寶是一對,她平日裡就得文氏歡心的,如今齊長春臨去前握著兩個人的手的事,也早都傳遍了府裡上下,她也知道這府裡當家的,遲早也是齊敏,再加上這段時間齊家的變故,以及文氏身體不佳的事,所心當即就把自己的事讓了出來。
齊敏聽了道:“怎麼?你又有了孕了?”
小藍掩嘴笑道:“是呀,前兩胎都是女兒,這一次希望是個兒子,也好為我夫君留下一條血脈。”
齊敏也笑道:“那也好,你仔細了身子,我讓琉璃陪你回去。”
小藍道:“也才兩三個月呢,不勞煩小姐屋裡的妹妹了,我便自去就是。”
齊敏本來倒是真的怕小藍別摔一跤什麼的,那自己豈不內疚。但聽小藍這話,也就算了——若堅持要派琉璃陪著她,小藍說不定要以為自己是派人監視她,催著她去辦交割呢。
於是便道:“那你自己小心著。”
小藍應了一聲而去,過了小半個時辰,瓊琚過來喚齊敏去文氏那裡,齊敏便跟著去了。到了那邊,小藍卻不在,倒是見到小藍所掌管的名冊和帳本放在桌上——想來是小藍先回了文氏,然後文氏差人陪著小藍回去,把她那裡的帳簿拿來了。
文氏見到齊敏來了,便道:“小藍剛才來回我,說她又有了孕,沒精神打理這本冊子和帳簿了,我如今也是精神差了,你先替我管管好了,這府裡的一應事務,打明兒起就都由你來做主,沒什麼要緊的就不必來回我了。”
齊敏先是應了一聲,又道:“娘這些天也著實累了,便讓我來替娘您分擔一些吧,待娘好了,這裡的事還得要您來主持呢。”
文氏嘆了口氣,搖頭道:“我這些天總是精神恍惚,我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你不必多說了。”
齊敏道:“娘,爹已經去了,咱們都難過的,但是您要保重身體啊,不然我們可怎麼辦?!”
文氏點了點頭:“我明白,我這兩天是有點累了,且容我歇歇吧。”
說著讓珙瑆拿出一串鑰匙來,遞給齊敏道:“這是庫房的鑰匙,現銀的錢鈔,還有些別的東西,都在裡面,你若有個急用,也不必來回我,就且先用著吧。”
齊敏接了過來,笑道:“真若遇見什麼事,我年紀輕,又能懂得什麼了,少不得還要來請教孃的。”
文氏笑笑:“你那時在偏院接待那些女眷時,我就覺得你已經很不錯了,更不用說這些天來你早已經在幫著操持這個家了。”
二人說了一陣,外面瓊琚過來,說道:“回夫人,外面鍾子榮託人傳進話來,說是今年咱地裡的收成不大好,冬麥只收了往年的八成,那打麩皮的價錢卻比往年的價要高出一成半,來問夫人是不是要再等一等。”
文氏張了張嘴,欲要說話,卻看了一眼齊敏,對瓊琚道:“我這幾天也乏了,以後有事,讓前面的人都找小葒,回了敏兒就是了。”
齊敏笑了一下,對瓊琚道:“平時那些麩皮是怎麼處置的?”
瓊琚道:“這我不知,反正咱家裡做的麵粉一年也不過那些,麩皮都是咱自家的雜糧鋪子自己請人打了去的,多半不是餵養雞餵豬,便是漚肥了吧。”
齊敏笑道:“你知道的也蠻清楚,你家是務農的麼?”
瓊琚道:“是啊,我家是北邊二十里外的洪浦村的。”
小茪一直在一邊伺候文氏喝茶吃點心,聽到齊敏問瓊琚,便笑道:“我也是那裡的呢!”
齊敏笑笑——齊家多從附近人家典的女孩子裡買來做丫環,同鄉自然會多些。
不過正好自己想做些事情,現在想要的東西居然也齊了,難道這就是天意?
於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