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開門。”莫休身後的兩個小廝應聲取下門閂,開了一條僅容一人透過的門縫。
剛一開門,一條胳膊就堂而皇之的伸了進來,“本王要見雲懷蘇!”他聲音聽來確實是醉意濃濃,不過莫休可不是好騙的主。
“五王爺。”莫休給癱在門前的拓跋軻行了一禮,“不知五王爺深夜到訪,有何貴幹?”
莫休朝兩個小廝招了招手,示意他倆把地上的人扶起來。
拓跋軻乜斜著眼睛擺了擺手,“本王今夜想與懷蘇姑娘一起過節,你們通通不許碰本王!”他的聲音中帶著醉酒之人的歇斯底里,讓人難以看出,這是平日裡溫文爾雅的那個五王爺。
這懷蘇是斷斷不能讓他見的,不過,要如何送走這尊大佛呢?莫休蹙起了眉頭,一時愣在當場,也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莫休,怎麼回事?”雲懷蘇困懨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莫休忽而眉頭一展,嘴角顯出一抹笑意。
“雲小姐。”莫休迎上前,“拓跋軻來了。”
雲懷蘇感到莫名其妙,這拓跋軻為何敢光明正大的闖到這裡來,“他來幹嘛?”她的話語平平,絲毫沒有因為拓跋軻的到來而受到影響。
莫休神色含糊,欲言又止,但又因雲懷蘇瞪著眼睛等著他回答,莫休遂舒了一口氣說道,“他要見你。”
“他在哪裡?”雲懷蘇打了個哈氣,伸出手攏了攏肩上的披風。
莫休指了指正門,“就在門口。”
沒再多言,雲懷蘇邁開步子,就向著正門的方向走過去。
此時月光如洗,一片光潔蓋在人間。雲懷蘇自是也被這光輝籠罩,她披著一頭烏絲,加之一條白色披風,更是將她整個人襯的似從雲中飄下的仙人。
拓跋軻一打眼,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圖景:雲懷蘇破開黑暗,淺笑著向他走過來。
感情有時候是在是很奇妙的事情,拓跋軻自己或許都不知道,就在這一刻,雲懷蘇這個澄澈如水的女子,就這樣印進了他的心裡。
“你要見我?”雲懷蘇臉頰兩側顯出兩個深深的酒窩,“你可真是個怪人。”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欣喜,絲毫不見敵對之意。
拓跋軻臉上顯出一點訝異,但瞬間又隱了下去,“今夜是中秋,不知本王可否與懷蘇姑娘一起過?”他不知道的是,他此時的言辭十分懇切。
雲懷蘇笑著點了點頭,“好,你跟我進來。”
莫休聞言,急欲制止,但一眼看見雲懷蘇的笑臉,卻一時不想拂了她的好心情,遂,堪堪放下了伸出的手。
前一秒還癱坐在地上的拓跋軻此時滿面春風的爬了起來,眼不斜視跟在雲懷蘇身後,就往內院走。
雲懷蘇走一步,他走一步,似乎是刻意要與她保持在同一個頻率上,“你為什麼會同意?”
四下只有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的慢慢移動著,拓跋軻遂好奇的問了出來。
“你若是想抓我,斷然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暮王府門前,況且,中秋節,確實得找個人一起過。”雲懷蘇朗朗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拓跋軻看著那抹瘦小的身影微微有些出神。
這拓跋軻也是個可憐之人,年幼喪父喪母,只有奪得皇位是他唯一的信仰。因為這皇位的關係,他沒有親近之人,此刻來找她,想必是因為,這雲懷蘇是第一個讓他生出親近之感的人吧。
轉眼,兩人來到一處院子門前,一進門,月光下滿院子的菊花,著實讓人眼前一亮。
“這些花是你種的?”拓跋軻看向身側的雲懷蘇,嘴角噙著一抹放鬆愜意的微笑。
“是,以前在七宿山的時候,我和師父就常常一起種花。”她頓了一頓,眼神出流露出一絲惆悵,“不知師父今年一個人過節會不會很孤單?”
她抬頭看著天際的圓月,眼睛裡反射著點點月光。
拓跋軻盯著雲懷蘇的側臉,眼中閃現出羨慕的光芒,“相信你師父必然不會感到孤獨,有你這麼記掛他,不是嗎?”
“也對。”雲懷蘇聽了這話,偏著頭,對著拓跋軻展顏一笑,“請坐吧,我給你沏壺茶。”她指了指院中一棵月桂樹下的石凳。
石几上有幾片未來得及變黃的葉子,拓跋軻拈起葉子,送到鼻尖聞了一聞,一股子清香的氣味霎時溢滿鼻腔。拓跋軻看向屋內那個忙碌的身影,心下頓時生出莫名的滿足感。他今夜來找雲懷蘇,完全是鬼使神差。
清輝照人面,人面似桃花。
他不禁蹙起眉頭,此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