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知道這事,已經是好久之後了。
☆、第一二四章:夢裡不知身是客(1)
跳上雲斷暮給兩個說客準備的馬車上,我一刻不停,向酈都趕去。
天色漸漸亮起來,天際還剩幾顆銀星星落魄的掛在地平線上不遠處。馬車伕一夜沒睡,趕著馬車全速前進。這馬車駕的又穩又快,我不是沒懷疑過這一切是雲斷暮給我準備的。
又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我終是在第三天清晨抵達了酈都城腳下。
馬車伕在城外不遠處停了下來,“帝姬,剩下的路,只能靠您自己走了。”車伕低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讓將欲睡著的我瞬時坐了起來。
馬車能一路平安到酈都已是不易,要再送我進城確實是困難重重。“多謝。”我拿起身邊的包裹利索的跳下了馬車。
入目便是排著長隊等著進城的難民,他們具是扶老攜幼,一個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雖是冷的圍在一起,但還是免不了抖作一團。
我瞧了瞧我身上完好的衣衫,忽而有些不敢靠近這條隊伍。
“那邊的公子,喂……”我餘光看見一個守城計程車兵向我這邊走過來,但我卻沒意識到他是在叫我。
“你是要進城嗎?”直到那小兵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叫我。
“是啊,這位大哥,您有何事?”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麵皮,這才想起來我臨出發之前換上了男裝。
“要進城就跟我走,別跟在這些乞丐後面,到明年都進不了城。”他一邊說著,一邊領著我越過那些難民,向不遠處的城門走去。
這些難民應該不是受了戰爭的迫害,那是為什麼?
“兵大哥,這些人都從哪來的?”我小心的打問著。
那小兵對我擺了擺手,“這些人,不值說,每年都會有,不知何故,今年好像又有增加。往年還會放一些入城,今年有戰事,哪來多餘的糧食救濟他們。”
原來是每年都會有的,照這人所言,若不是這場戰爭,拓跋驍是會賑濟他們的。如此,我便是有了說服他的信心,他總不可能看著他的百姓餓死吧。
“進去吧。”那小兵開啟邊上的小城門,示意我悄悄溜進去。門一開,一大片難民向這邊湧過來,但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進去。
我從包裹中拿出一錠銀子,塞到那小兵手中,這才向酈都皇宮快步走去。
酈都還是一切如常,她沒有因為任何人改變。
走到通向暮王府的那條路邊,我這才想起懷蘇來,不如先去看看她。調轉方向,像是走親訪友的遊子,我心情還不錯,故而腳步一時輕快的很。
慢慢走進,我才發現事情可能不太對勁,雖說雲斷暮是拓跋驍的胞弟,他不會傷他,可懷蘇和莫休就不一樣了,他們與拓跋驍沒有半點關係。想到這裡,我走的又快了些。
看到暮王府的匾額還四平八穩的掛在雲斷暮的門楣上,我稍稍鬆了口氣
“噹噹噹!”我捏起門環,重重的敲了敲。
等了好一陣子,門內還是無人應門。“有人嗎?”我抬頭瞧了瞧東邊屋頂上慢慢爬起來的橘紅色太陽,這個時間不可能沒有人在。
我手下一用力,大門竟是就這麼開了。
門內黃葉積了厚厚一層,門窗緊閉,上面的窗紙具已經脫落枯朽。我心下一沉,但還是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
我一手扶在門柱上,一抬起手,就看見那柱子上留下了一個手印,露出了柱子本來的紅色。看這個情狀,這裡該是空了許久。
他們難道去了千剎門,要不然,是出事了嗎?想必這一切只有去了皇宮才能知曉了。
沒有再多停留,我重又向皇宮走去。
宮門依舊是那麼肅然冷漠的樣子,這次沒有儀仗隊,我只能用別的法子進去了。
“什麼人,不要在宮門前逗留!”守門士兵向我舉起了手裡的佩劍,威脅我快快離開。
我自然不會屈服,“我宛長歌要見拓跋驍!”
那士兵被我這一吼,瞬間怒氣上了臉,“管你是誰,再不走的話,有你好看!”
顯然這個小兵不知道我的名號,那還是讓我來給他普及一下吧,“我是楚儀帝姬,還不快去向拓跋驍通傳。”
“再敢知乎皇上名諱,別怪我不客氣!”他又向我逼近了幾分。
沒想到進個宮居然這麼困難,我換上一副笑臉,從包裹裡拿出一錠大元寶,笑眯眯的塞到了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