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水平不是一個檔次,就當著眾大臣的面,把明珠訓斥了一頓,並且,問起了緣由!明珠心裡是又恨又愧又不敢說假話,只得把高士奇給託了出來,康熙自然是極為好奇,加上在宮裡呆煩了,靜極思動,就親自帶著一干大臣去明珠府裡,要看看這個“文采不凡”的人!偏偏那天高士奇又喝醉了酒,雖然認出了索額圖,也猜出了康熙的身份,卻仍舊狂傲萬分,一場鬥法,把康熙帶去的熊賜履,李光地等一干以學識著名的大臣駁了個底兒掉,絲毫面子沒給!結果這麼一來,他竟大得康熙賞識,當場就被賜了一個“上書房行走”的官職!從此,成了康熙的親信,就此平步青雲,愣是從明珠還有索額圖手裡分走了差不多一半兒的權力,連原來的另外一個宰相熊賜履,也被他擠兌的去教太子了。不過,畢竟是一步就躥到了皇帝身邊,沒有基礎,而且又不像是索額圖還有明珠那樣的多年經營,手中權力雖大,高士奇卻十分清楚這全是靠著康熙的賞識得來的,所以,到了上書房之後,他的脾氣也收斂了很多,變得有些乖巧了。(此內容出自二月河《康熙大帝》)
“士奇啊,少在這裡裝傻充愣,你的腦袋長的什麼樣兒皇上還不知道?皇上既然問了你,你就說,少耍你那‘皮裡陽秋’作派!”明珠在旁笑著,雖然他對高士奇不滿,可是論機靈,論學識,論才幹,他都比不上人家,所以,自從高士奇進了上書房,成了康熙的近臣之後,他就一直在拉攏這個曾經的幕僚,試圖將之變成“明珠黨”,倒也頗見成效!
“明珠說得不錯,士奇啊,你就說說吧!說好了,朕手裡有套宋代的《鬱孤臺法帖》孤本,如果說不好,今年的俸祿你就別要了!”康熙也是微笑道,他最近的心情好,對幾個近臣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宋代的《鬱孤臺法帖》?皇上,這咱可說好了,您可不能匡我!”高士奇的興頭好像是被調動了起來,只見他拈了拈並不長的鬍鬚,接著就說道:“這費迪南,羅欣、於中、莫睛、馬德五人,雖自稱是滿洲人,並且是從西方歸來,卻拿不出證據,可見其來歷不明!而他們卻又精通夷語,且對西方形勢十分了解,寥寥數語將俄國使臣嚇得膽戰心驚,不戰自潰便是明證,由此而看,這五人好似並無對朝廷不利之心……可是,這五人立有大功卻不進京,又似有心虛之嫌,試想,若是真的自太祖、太宗皇帝之時被擄走,得知大清已得天下,怎麼能安安穩穩的呆在奉天,而不來京城一觀呢?這種心態,大為可疑!所以,微臣覺得,皇上可先賜其以虛高之位,慢慢觀察!若其別有圖謀,必然難以安守其位;若是真心迴歸,皇上賜其以高位厚祿以犒其功,也算得上是褒獎,並不過份!”
“嗯,這個辦法不錯!只是,耗時未免太久!”明珠稍稍表示了一下。
“索額圖,你看呢?”康熙又問向另一個宰相。
“皇上,奴才覺得這是多此一舉,此五人若是真的另有圖謀,何必助我大清擴張版圖?那豈不是助長我大清國勢,增朝廷之氣勢?”聽到康熙問話,索額圖躬身答道,他雖然對費老頭五人也有一些疑慮,可論起來,這五個人畢竟是他“招”來的,而且也是他同意讓莫睛幫忙談判的,他跟那五個人實際上已經站在了同一條線上,雖談不上一損俱損,卻是一榮俱榮,當然要盡力維護!
“據民間傳聞,那什麼‘朱三太子’好像一直是流落南洋啊!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又繞道了西方,經俄國領土又到了滿洲呢?……”明珠無法反駁索額圖的話,卻從另一個方面出了一刀。
“荒謬!自從吳三桂把前明的那個什麼永曆帝用弓弦絞殺之後,朱家就已經沒了香火,哪來還有什麼朱三太子?這等以訛傳訛之論,明珠你身為當朝一品大學士,領侍衛內大臣,居然也會相信?”面對明珠的挑釁,索額圖針鋒相對,立碼槓上。
“好了!”看到明珠又要開口,康熙出口輕斥了一句!又接著說道:“朕心中已經有了主張,你們就不用爭了!堂堂兩個宰相,成天吵來吵去,成何體統?”
“奴才知罪!”聽到康熙明言自己在搞黨爭,明珠和索額圖都嚇得起了一身扉子汗,急忙跪倒在地板上請罪。
“什麼罪不罪的?你們以後只要齊心協力幫朕把朝廷的事情處理好,少在那些不相關的事情上糾纏就行了!”康熙知道自己的話並不能讓兩個宰相放棄爭權奪力的行動,可是,除了這麼說說之外,他一時也沒有什麼辦法!目前,這兩個傢伙的已經牢牢掌控了朝廷的大半實力,就連他的命令,如果不得到一方的支援,也很難順利執行下去,所以,他也已經有一點兒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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