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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直隸糧價上漲,由此可知這又是多麼大的一筆交易!……如此林林總總,雖然清廷每年在運河的各關口所收的稅總共才一兩百萬兩,可漕運所關聯的卻是每年一千多萬兩甚至接近兩千萬兩的巨大利益。也就是說,康熙如果把江南米改為奉天米,每年就可以為清廷節省數百萬兩,另外,還能增加數百萬兩銀子的稅收,這一加起來,那可就是差不多一千萬兩白花花的銀子!……這麼大的一筆錢就擺在眼前,誰會眼睜睜著看著它飛走?尤其是漕運一停,每年治理運河的錢也能省下不少,還有就是運河兩岸的旱澇之災也能少一些,這也就又為朝廷省下了一筆賑災款。還有……這簡直就沒法說了。

“再難也要跟皇上說上幾句!”佟國維何嘗不知道這些問題,可他也十分地無奈。本來,鹽課出事的時候,因為有那個皇太子胤礽插手,他事不關己,只是在旁邊等著看好戲。可是,又有誰料到這把火居然又燒到漕運上來了呢?那幫可惡的鹽商,還有那個可惡的李蟠!有事沒事兒的,亂寫什麼奏摺?不知道事關重大嗎?

第三卷 物華天寶

第二百二十七章 廢除漕運

佟國維當然不會真的去跟李蟠這種“小角色”生氣。說起來,就算沒有李蟠,以兩淮鹽商們這回搞出來的這個事兒,票鹽法也會出現,只是時間遲早的問題罷了。而且,如果當時鹽商們已經被馬德打老實了的話,朝廷恐怕會下手更狠。打落水狗可向來是朝中大臣們的拿手好戲。現在那個太子不就趁著最後關頭去找鹽商們摟錢了嗎?那可是在剝人家的最後一層皮啊。

不過,鹽是鹽,漕運是漕運!

“再難也要說上‘幾’句”!

這句話,表明了佟國維並沒有在勸說康熙的問題上抱太大的希望。這一點陳錫嘉和阿靈阿也都聽得出來。陳錫嘉因為知道根底,倒也沒感到什麼奇怪的。可阿靈阿就不同了。

阿靈阿也是鈕祜祿氏,是遏必隆的第五子。不過他卻不是正紅旗,而是隸屬於滿洲鑲黃旗。剛開始的時候任乾清宮侍衛,併兼鑲黃旗佐領一職。康熙二十五年,襲一等公爵位,授散秩大臣,並被擢升為鑲黃旗滿洲都統。因為與其兄法喀向來不和,就傳播謠言誣害法喀。法喀聽說後,立即就稟報了康熙。結果康熙震怒,下旨罷黜阿靈阿的所有官職,不過,仍然給他留下了公爵之位。不久之後,又授予了他一等侍衛的頭銜,再遷正藍旗蒙古都統。如今,阿靈阿雖然不是清廷中樞的人物,可是,馬馬虎虎也算得上清廷武將中的最高階別。當初馬齊卸下了理藩院尚書的位子,他也是呼聲最高的繼任人選之一,只是,沒曾想半路居然殺出個程咬金,幾乎就要到口的香餑餑愣是被費迪南給搶走了。所以,現在他只能屈居第二位,做了一個理藩院侍郎,主管理藩院在京城的運作。這也成了阿靈阿心中的痛。想他堂堂國舅,老子是開國元勳,顧命重臣,姐姐也曾被康熙封過皇后,所生下的那位十阿哥胤衤我(老十的名字打不出來,大家將就一下)也算得上是除了太子之外出身最尊貴的了,這麼多的關係,再加上本身也算是有些能力,居然還爭不過一個小小的三品府尹,這讓他如何能舒舒服服的把這口氣給嚥下去?尤其是現在費迪南居然還又插手漕運的事情,他要是不“表現”一下,怎麼都會覺得對不起自己的!於是,他朝佟國維問道:

“佟相,這漕運可廢不得。咱們好多人在上面可都有生意!要不,咱們搶先彈劾費迪南意圖違反皇上先前‘奉天米不南下’的聖旨,您看怎麼樣?”

“違反聖旨?你倒是真敢想!沒皇上的命令,他費迪南敢把大米都運到港口上?……你要是敢搶先彈劾,那就等於是在煽皇上的臉面!你難道連這個也想不到不成?”佟國維沒好氣的答道。

“那也不能讓費迪南那傢伙舒舒服服的立下這麼一個大功啊!現在他都是理藩院尚書了,要是再立下這麼一件功勞,還不得進上書房?”阿靈阿盯著佟國維的臉色說道。

“這不可能。就算費迪南功勞再大,總也不可能跟李光地這麼多年的功勞相比。所以,前面有李光地擋著,他就沒可能進上書房!”陳錫嘉說道。

“哼,李光地?皇上若是想升他入上書房,就不會等到今天了!”阿靈阿雖然也明白李光地在清廷中的地位,可口頭上依然不服,而且論據充分到都不用顯擺了。

“第一次李光地雖然被高士奇給擠了下來,那是因為他是索額圖的門生;第二次被張廷玉擠下來,那是因為索額圖、明珠、熊賜履三人走了之後,朝中論威望資歷都沒有人能及得上他,如果他升入了上書房,肯定會壓制住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