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位時都一直謀劃著一件事,那就是“北伐”!伐誰?自然是……伐清!
李朝君臣確信“胡人無百年之運”的儒家格言,為了北伐,他們採取措施,擴大軍備,將兵力擴充數倍,甚至於,為了增加兵源,還下令僧人也必須服兵役!不僅如此,朝鮮對南明政權、吳三桂和三藩分裂勢力、臺灣鄭成功、準噶爾蒙古等反清勢力都寄以厚望,曾準備派使臣渡海聯絡,策劃夾擊清朝。甚至於,他們還曾計劃過“聯日伐清”。可是,這些計劃最終全部“壽終正寢”。朝鮮最終沒有介入中國內戰,也沒有鋌而走險聯合日本跨過鴨綠江入侵滿洲,冒犯正處於全面上升和旺盛時期的新興清帝國強權。……這是朝鮮的大幸,日本的大幸,卻是中國的大不幸!
孝宗,顯宗之後,康熙四十年的時候,朝鮮是肅宗李焞在位。
這位肅宗為人懦弱,一直受妃子大嬪張氏所欺,張氏把持朝政,臣下也大多親附那個女人,所以,他過得十分憂鬱。而且,朝鮮的黨爭十分激烈,南人派與西人派相互對立,勢同水火。
不過,內有悍妻掌權,外有眾臣黨爭的肅宗在即位後,依然一直不忘父祖“反清尊明”的遺願。明朝滅亡的週年,他自宜春門詣禁苑壇,以太牢祭祀崇禎皇帝。又命漢城府在昌德宮後苑春塘臺設“大報壇”,祭祀明朝神宗皇帝。並且不斷推行各項法令,修築城郭,以圖軍旌北向。(“大報”出於《禮記》郊特牲,是郊天之義,而兼有報德之意。)
而在這種情況下,費老頭和薩布素派出的使臣到了!
清廷駐朝鮮的軍隊本來只有兩千人,後來由於滿洲受襲事件,清廷便在此加派了一萬五千多兵馬,由三名都統率領,一駐牙山,一駐成歡,一駐公州。再後來,兵馬減為一萬,再減為七千,一直到現在的五千人便不再減少。
這五千人也不再分散,而是駐紮在公州,由都統奇佩帶領,受薩布素節制。
……
費老頭派出的人是理藩院的一名員外郎,他直接向李焞提出了費老頭的要求:將朝鮮水師的戰船裁減一半!
這個要求在朝鮮宮廷內外起起了一場看不見的軒然大波!
李焞大懼,慌忙召集諸大臣商議對策!
一直以來,清廷都對朝鮮沒什麼大的戒備。畢竟,兔子能對老虎有什麼威脅?就連上一次派遣一萬五千多人過來也只不過是走個過場,主要物件也只是防備日本可能的突襲,後來,日本表現的卑躬曲膝,清廷也就把這事放下了。至於朝鮮所謂的“北伐”,清廷根本就從來沒聽到過。所以,朝鮮上下才會沉浸在某種幻想之中而不用擔心什麼。
可費老頭這回卻突然要求他們裁去一半的水軍!
這是什麼意思?以前清廷只是要這要那,後來佔據了中原之後也就懶得要多少了,可清廷卻從來沒有向朝鮮有過這樣的要求啊!裁軍?難道清廷覺得他們的軍隊已經過多了?
清廷或許不清楚他們那所謂的北伐意圖,可這並不代表著清廷一旦聽說後不會對他們進行懲罰!阿敏、皇太極兩次的進攻,已經讓朝鮮君臣受夠了那份屈辱,雖然恨,可朝鮮人更多的是懼!雖然他們一直在擴軍備戰,卻沒有真正開戰的膽子,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清廷已經完全據了了整個大陸的情況下,他們就更加不敢了。
李焞在自己小小的宮殿內接見了幾個大臣,金春澤、宋時烈、尹鏞和樸泰輔。
“怎麼辦?你們說,為什麼清朝會突然朝我們下這個命令?”一見面,李焞就急不可待的問道。
“大王,臣想,極有可能是清虜發覺了什麼!”宋時烈想了想答道。他和尹鏞、樸泰輔都是倡導朱子理學的人,把朱熹在朝鮮上升到了偶象的地位,在朝鮮士人中的影響力不小。
“發覺了?那我們怎麼辦?”李焞驚恐叫道。
“清虜實力強大,連吳三桂大元帥那樣厲害的人都被他們打敗了,我們……唉!”金春澤嘆氣道。李焞繼位的當年,就是清朝“三藩之亂”暴發的那一年,看到吳三桂連戰連捷,朝鮮上下都認為北伐的時機已到,可是,由於李焞之父顯宗也是在那一年去世,所以,李焞君臣決定等一等,等到喪期過了再出兵,結果,這一等就再沒了下文。李焞一直就是那句話:“清國雖疲,制我則有餘”。對此,朝鮮的史官評價道:“……三桂一呼於雲南(朝鮮似乎忘了誰在雲南絞死的永曆帝),群雄並應於海內。乘此之幾,我若提兵渡遼,直搗巢穴,王室攻其南,我兵擊其東,則可殪蛇斬豕,掃清腥穢。……使天下萬國知三韓之忠節,猶有不泯。而不幸喜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