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點兒啥,杭州知府高熊徵就忍不住跳了出來。
“你有什麼話?”德舒坐在椅子上,語氣不善地問道。王維和一撤,徽商總會與之共進共退,整個浙江一下子就陷入了混亂之中。雖然浙江的商人也很精明,也很能幹,有許多也有些實力……可是,人家徽商總會佔有先機,又有著更加龐大的實力,更加擁有十多年來開闢出的龐大商品市場,這些都不是浙江那些散亂的商人能與之相比的。所以,根本就沒有人能接手這一個爛攤子。至少,就算沒有徽商總會從中作梗,這一兩年內也是不可能有地。雖然這件事與他無關,他也可以將責任一推二六五,可是,政績一下子都沒了!所以,他現在看著浙江通省的官員都十分不順眼。尤其是那個李元綸,要不是怕擔責任。他真想拿把刀直接衝進臬臺衙門把那惹事生非的傢伙給砍成十七八段。
“大人”,高熊徵身為杭州知府,最近也是氣得夠嗆。他可是誰都沒招沒惹,可惜禍從天降。杭州本就是一個商業發達的城市。徽商總會一下了把工廠店鋪都關了,卻又不發賣出去,再加上到港的商船也少了一大批,弄得杭州的街頭至少蕭條了三分之一。
而這,才只不過是開始。雖然他以前對杭州的喧鬧感到不是很爽。
可是,過於安靜了,他更加不爽。他真地很難想象,如果這種事長久的發展下去,他轄下地杭州,會變成了副什麼樣子。所以,看到德舒一副要吃人的面孔,他決定趁機報復,“大人,下官以為。浙江發生這麼多的事情。究其原因,都是因為臬臺衙門判決不公所致,所以。要想解決,就首先得讓按察使司收回判決!”
“收回判決?那我等朝廷官員的顏面何在?”高熊徵話音一落,就有官員叫道。
“我等顏面重要,亦或是民生重要?大家不要忘了,我們可都是浙江百姓的‘父母,官!”高熊徵也是大聲叫道。
“高大人說的容易,收回判決?……哼,那得去北京,去問刑部諸公!”剛才那官員又叫道。
“……去刑部問又如何?地方上又不是沒有過追回判決地先例!”
高熊徵不服輸的反駁道。
“朝廷要是想收回判決,恐怕也不用等到今天了!……現在這形勢,又豈是我們可以擅自決斷的?”看著高熊徵帶著自己的支持者和其他幾名官員在那裡吵了起來。梁鼎卻沒有心思去聽。今天按察使李元綸雖然沒有來,但是,梁鼎卻並沒有認為其判決不公,頂多就是判決過重罷了。只不過,王維和那幫人反應過度,這才讓事情鬧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可王維和那幫人有錯嗎?沒錯。人家只是不做生意了,難道官府還能逼著他再去做不成?頂多,徽商總會的人也就是個“其心可誅”,雖然這個理由已經足夠給王維和定罪了。可是,現在的情勢偏偏就是浙江離不開這幫生意人。如果給這些人定了罪,事情恐怕更加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唉,這李元綸也太不會辦事。如果那王維和一動手的時候他就立即下令,趁著那傢伙還沒有離開浙江的地面就將其捉拿起來,人質在手,我看誰還敢再胡來……可惜了,多好的機會,稍縱即逝啊!”梁鼎暗暗搖了搖頭,渾不覺得自己這種“綁票”似地處理方法有什麼不對。
因為,在他看來,李元綸雖然有錯,卻遠不及王維和等人地錯厲害。王維和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禍根,才是真正的肇事者。
“哼。都吵夠了沒有?除了吵,連點兒屁事都做不好!”在客廳裡地官員分作三派,有支援高熊徵要求收回臭臺衙門的判決以解決目前的事件的;也有支援李元綸,為了朝廷官員的尊嚴跟那些商人對抗到底的;但更多的是保持緘默,你愛幹嘛幹嘛的。不過,高派和李派卻在爭吵,而且有越來越亂的趨勢,所以,德舒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又站起來大聲喝道。
“總督大人,下官愚魯。此事實是來得太急,下官雖然一直在想辦法,卻沒有想到什麼辦法能解決此事。還是請您指點示下!”場面靜了下來,梁鼎趁空向德舒抱拳說道。如今這事不好辦,一個把握不好就是更大的一場風暴,既然德舒這個閩浙總督出面了,他自然樂得袖手。
“哼,……你們真是讓本督失望。”德舒沒理會梁鼎,他只是不屑地看著眼前地這幫浙江官員,“幸好本督已經親自出面解決了此事,不然,等到你們想出辦法來的時候,真不知道本督墳上的草是不是都黃了幾茬兒了。不過,你們也不要怪本督不知道體諒,此事,本督還是會向皇上上書,說一說你們浙江官員遇事無能之舉。”
“總……總督大人您說什麼?這事兒……已經解決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