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這幾個人,他早就已經被磨得沒有脾氣了。
“我看這事兒還是先壓著吧。要不然。朝中的官員好說,那些好事的學子可就不容易擺弄了!”張廷玉想了想,又說道。
“呵呵,其實我倒是挺想看看,看看那些學子聽說本應屬於他們地官職卻被一個奴隸給弄走之後會是怎麼個樣子……”佟國維笑道。
“這些所謂的學子,除了嘴上會說,真正有本事的又有幾人?就算他們為此義憤填贗,激奮難纏。可是,如果於中真把那個知州讓出來給他們做,恐怕他們就會立即跑得無影無蹤了。”馬齊微帶些不滿地說道。
“不錯。不錯!這奏摺上說,於中新建的這個元江州可是在雲南腹地,所處之地,就算還稱不上十萬大山,也差不了許多。如此惡障之地,哼哼,便是薪俸十倍,這些人也只會退避三舍。”佟國維笑道。
“確也如此。現在計程車子,實在是沒幾個有那種吃苦耐勞的心了!太多的人都只知道自己。”張廷玉看到佟國維朝自己瞄了一眼。
也只好出聲附和說道。
“話是如此。不過,說回來,這於中三人,真是走到哪裡也不會讓人省心啊。我這裡還有幾道奏章,上面就是說馬德的!你們二位要不要看一看?”佟國維又拿起兩道奏摺揚了揚,朝張廷玉和馬齊說道。
“馬德?馬德這幾年可沒惹什麼事呀!難道……他忍不住了?”馬齊略帶些緊張地問道。
這幾個惹禍精,好不容易消挺了幾年,如果真的忍不住想再鬧騰鬧騰,他老人家可未必能禁得住折騰,身子骨未必承受得住呀。指不定,他有可能要提前“乞骸骨”了。
“倒也不是馬德忍不住……只不過,這奏摺上面說的,也跟他確實有些關礙。你們還是自己看一看吧!”佟國維笑了笑,一手拿著一道奏摺,起身就要送到馬齊兩人面前。
“佟相你是當朝首輔,有什麼事不能裁斷?而且,我三人各有分工,這奏摺還是不看了吧!”
張廷玉看著佟國維地笑臉,卻沒有伸出手去。他從剛才佟國維看向自己地眼神裡面,已經覺察出了一絲異樣。雖然他並不相信這位佟相爺對自己起了什麼壞心,畢竟,他自進入上書房以來,一不爭權,二不奪利,什麼事都是康熙吩咐下來之後才去做,跟佟國維之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利害衝突。所以,佟國維哪怕是對馬齊起了壞心,也不可能對他怎麼樣。畢竟,像他這樣的人物,怎麼著都算得上是可遇不可求。不過,同樣地,他也清楚,佟國維這人權力慾極重,對什麼事都喜歡去插上一手,說不準自己什麼時候就得罪了這個老頭。就像這幾年來,康熙因為沒有再重用諸皇子,所以朝政大多都壓在了他們三個人身上,朝中最重要的六部,便分由他們三個人掌管。佟國維掌的就是吏部、工部;馬齊掌的是兵部和禮部;而他掌的卻是戶部和刑部。吏部也就罷了,乃為六部之首,掌管天下官員的升遷罷黜,可工部卻一向被人視為六部之末,雖然一旦有了工程便是大肥差。可是,肥差是肥差,要錢卻得向戶部伸手。他張某人一向清廉,原在戶部的施世綸、尤明堂也不是善茬兒,所以,與工部之間,難免就產生了許多“誤會”。佟國維一向老謀深算,卻也不是什麼寬大之人。誰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事被戶部給頂過,現在說不定就是藉口馬德,想來刺弄刺弄他也不一定。
“呵可,衡臣你還真是個萬事小心。
難道我還怕你把這事兒給宣揚出去不成?再說,即便是宣揚出去又如何?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何況,馬德身上的彈劾奏摺也不是一封兩封了,他是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癢啊……”佟國維好像沒有聽出張廷玉話裡地拒絕之意,依然笑嘻嘻地把奏摺遞到了他和馬齊面前,又接著說道:“這兩封奏摺。一封是有御使彈劾馬德唆使其妻羅欣暗中行商賈之事。不僅與民爭利,還誘使百姓棄農從工,有壞我大清國本之憂。另一封。也不過是不是彈劾咱們這位江南總督結黨營私,蓄意編造江南無事地誑人之語,又與老部下施世綸諸人上下其手,致使滿朝上下皆以為江南這盡出貪墨之輩的地方竟差不多已經是政治清明……呵呵,你們說,這事兒,我敢獨斷麼?就算要向皇上稟報,咱們三個是不是也得先通通氣兒再說?”
“這是什麼人?……居然這麼大膽!”馬齊倒吸了一口氣。自打馬德跟前太子胤礽在鹽課改革一事以及李毓昌一案上鬥過兩回之後,朝中上下早就沒幾個人敢對這位江南總督橫挑鼻子豎挑眼了。便是他們這三個上書房大臣,也不敢自認能跟這個滾刀肉鬥一上鬥。不過。馬德一般不會主動挑起什麼大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