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
蘇流年縱身躍下後,沒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幸好她會游水,藉著還算茂盛的田田蓮葉,她仔細地將自己隱藏好。
儘管冷得哆嗦,但她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個。
她露出一張狼狽的小臉,藉著蓮葉的罅隙,朝岸邊望去,只見已經有幾名黑衣人朝這處尋來,神色戒備而緊張。
她還真第一次如此逃亡,真是驚心動魄。
此時若被他們尋到,她也沒有力氣去。反。抗了,再說身上的迷。魂。藥那叫一包不剩!
一切聽天由命吧!
她當真乏了!
蘇流年雙手手緊緊地揪著幾隻荷葉的枝幹,以防止自己沉了下去,池水裡很是冰涼,她這身子也被折磨得虛弱了許多。
幾次想要打噴嚏都叫她強忍住了,就怕發出什麼聲音將那些還未走遠的黑衣人引來。
身心疲憊,更是昏昏欲睡,蘇流年見那些人也沒那麼快走開,本想先睡一會,又怕睡著後落了下去,發出什麼聲音或是自己被淹了。
只得忍著一直打架的眼皮,讓自己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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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已經西下,雲彩變化,瑰麗的色彩已經不復存在,天幕也漸漸染成暗色。
蘇流年又冷又餓又乏,幾次都差點就要支撐不住昏過去,卻一直強忍著。
岸上的動靜倒是挺大的,幸好她沒有留下可疑的蛛絲馬跡,否則那群黑衣人必定會找上這裡。
見外頭的動靜似乎不大,看來那些黑衣人已經以為她逃離了這裡,怕是出去外頭找了!蘇流年又靜等了一會,這才鬆開了被她抓得有些快折掉的蓮花莖,朝著岸邊緩緩地遊了過去。
軟著腿上了岸差點就倒了下去,蘇流年看著自己被泡得發白的雙手,而手腕處更是腫得不像話,如泡開的饅頭。
只怕雙腿更甚,她拖著沉重的雙腿趁著天色有些暗了便朝著前面的路跑去。
走了些路發現府邸裡還是有黑衣人的存在,甚至連大門都有人守著,蘇流年無奈只得尋了處茂盛的花叢先躲了起來。
此時天色已暗。
這幾日她本就沒有吃飽,甚至吃的都是些什麼東西,現在更是餓得難受,若是想撐著,在那池子裡的時候她早已昏了過去。
此時的她無助地縮卷著身子,黑暗中只覺得手上與腳上浸。泡過水的傷勢一陣泛疼。
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在旁邊響起,蘇流年立即如受驚的兔子一般豎起了耳朵,渾身戒備起來。
下意識地摸了摸懷裡,才想起帶出來的惟獨的兩包迷。魂。藥已經都用完了。
完了完了!
不會就這麼被找到了吧!
“原來你在這裡!”
一道緩緩的清澈的嗓音輕輕響起,含著淡淡的笑意。
帶著幾分耳熟,蘇流年覺得好奇,小心翼翼地將腦袋從花容中探出了腦袋,看著那一道白色的頎長身影,那麼脫俗絕塵。
五官精緻絕倫,不論是何神態,風華已現,還有他那漂亮的光頭。
脖子上的那一串檀木佛珠散發出一股可讓人心安的味道。
蘇流年這一刻覺得眼前的人是如此不凡,離她很近又離她很遠
“你修緣?”
竟然是他找上來了!
蘇流年輕輕地喘。息著,突然之間覺得安心了,有他在,她一定不會再被抓回去,莫名地,她就是覺得對他信任。
“阿彌陀佛!”
修緣見她渾身狼狽,臉上還有幾處劃傷,伸出手想拉她起身,但想到他雖然是出家之人,男女有別。
還是從懷裡掏出一條絲帕,隔著白色的絲帕握上了她的手。
寬大的袖子口露出她受上的手腕,修緣見此微微蹙眉。
冰涼的手被他握在溫暖的大手中,雖然隔著絲帕,然而她還是感受到了他傳遞過來的溫暖。
這一刻,她激動地想哭,緩緩地起身,踉蹌了一步,她一下就哭出了聲。
卻也清楚這時候的處境只敢抖動著雙肩,絲毫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
“你快把我弄走吧!”。
她在這裡真的受夠了,又驚又怕的,真的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修緣見她脆弱的樣子,立即點頭,“小僧帶你離開!王妃莫怕!”
腰上一緊,蘇流年只覺得雙腳離了地,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