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還想刻薄幾句呢,有了由頭豈不又要大發脾氣?跟她老人家又沒理可講。
想起老太太,程太太愁苦難言。阿希這些時日在西園倒是賓至如歸,竟沒寫信央求要回來,反倒舒心快活的很。程家是她的家呀,離了家,閨女倒舒坦了,這算怎麼一檔子事。
臨近過年,家務事繁多,程太太忙的腳打後腦勺。秋姨娘卻清閒,橫豎家務事也輪不著管,她白天陪著老太太說笑談天,晚上陪著程御史打情罵俏,頗不寂寞。
“傻丫頭也不知怎樣了。”午夜夢迴,秋姨娘再也睡不著,“連勾引個男人也不會。明明身份不高,卻一心要擺名門閨秀的架子,急死人了。”
秋姨娘真是錯怪程帛了。程帛是很用心的,她每日淡掃娥眉,薄施脂粉,打扮的清麗可人,凡張勱可能出現的路上她都會去徘徊,根本沒有偷懶。不過時運不好,始終沒見著人。
臘月二十,程御史親自來西園把程希、程帛接回了家。一則是程帛傷快養好了,再則快過年了,總不能過年也在親戚家,不成話。程家人殷勤道謝,張勱含笑謙遜,賓主之間一派溫文。
張憇打點了豐厚的節禮送到程家。程老太太親自看了,很是滿意。南北乾貨鮮果鮮魚之類的倒也罷了,那兩箱子皮毛有黑狐皮、青狐皮、貂皮、猞猁猻皮、小白狐皮,都是上好的。更有一張珍貴的白虎皮,是專門孝敬程老太太的,令程老太太大為得意。
張憇不只待程家這遠親甚為大方,待徐家這近鄰也是慷慨的很。鮑魚、魚翅、魷魚、海參等上品海味,新鮮魚、蝦、蟹,新獵的狍子、獐子、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