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的雨琦,看到她手臂上的血跡又是臉色一變,“怎麼回事?”
“不是我的,南織她……”雨琦的話忽然自發頓住了,她盯著步天音的身後,幾次張口,卻不敢說半個字出來,隨即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步天音來不及多想,撇開雨琦便想回望天樓,袖子卻被人從後面拽住,月光下,張子羽清俊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拖住她手臂,笑道:“不如我們去城外看煙花,車都備好了,你不想跟四叔去嗎?”
步天音身形一滯,難以置信的抬眸望向了張子羽。
雨琦不敢說話,自然是畏懼他在場。
而張子羽,看到雨琦身染血跡而面不改色,還一味固執的要拉著她去看煙花,自然是因為……她痛苦的搖了搖頭,似乎不願意再往下想去。即使事實如此。
這個人,方才還一臉笑意的說步家有她令他心安,他們可以有事一起商量,可是卻在背後對南織下了手!一面對她溫情相待,另一面卻暗中出手!
“你明明之前答應過我的……”步天音冷冷抽回自己的手,無奈他力氣太大,她竟然沒能將手抽出來。
張子羽的臉上已看不到半分笑容,他忽然用力,將步天音拉至自己的身前,握著她手臂的力度不自覺加大,聲音冷冽如冰:“我說過,我不相信任何人。任何對你爹和你不利的人我都一一剷除,哪怕付出任何的代價!”
“你憑什麼?!”步天音狠下心來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臂,一字一頓道:“你憑什麼對我爹和我這麼上心?就憑你知道我爹和娘年輕時的愛情故事,就憑你陪我爹一直走到現在?還是說,心思縝密的四叔,其實也在覬覦步家的財產?”
“你!”張子羽猛的抬起手,似乎要打她,卻狠不下心來。
他眼底閃過一抹傷慟,語氣苦澀的說道:“我要這步家的財產還不是唾手可得?天音,總有一天我會將實情全部告訴你,對你不再有一絲隱瞞,但不是現在,可以嗎?”
“如果南織有什麼事情,我可要重新審視四叔的心思,畢竟南織是我信任之人,可四叔卻要置她於死地!”步天音說完轉身便走,張子羽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從身後緩緩響起:“她已經死了。”南織有可能聽到那日他們的談話,不能再留著了。
步天音腳下一頓,不由得停了下來。
張子羽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拉住她手臂,迫使她看向自己,他在步天音面前從來沒有過這樣凌厲的眼神,這樣冷厲的手段。步天音是今日才有所覺悟,他對她再怎麼不同,他終究還是那個叱吒風雲,一手能將步家撐起半邊天的張子羽!
張子羽見她眼中落寞,心中不由得一軟,語氣也軟了許多:“我派去的人不會失手,她沒了我還可以給你更好的保鏢!”
“然後我就永遠活在四叔的監視之下了是麼?”步天音不再看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臂,快步向望天樓走去。雨琦跪在地上直打哆嗦,張子羽瞅了她一眼,警告道:“管好自己的嘴!”
望天樓。
燭火搖曳,噼啪炸開一朵花,步天音的心也隨之一窒。
她以為重活一世,自己可以變得冰冷無情,活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可是她錯了。
她嘴上說著不會輕易相信別人,可是當雨琦奄奄一息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動容過。
眼前,南織胸口中劍倒在血泊裡,她滿腦子都是她揹著她躲開步府的護院,從牆頭飛進飛出的影子。她一直都是個聽話稱職的保鏢,至少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
南織的腳邊還有一具屍體,穿著夜行衣,蒙面被一劍劃開,是張陌生的臉,步天音猜測是之前跟蹤她和南織的那個人。步天音蹲下去,試探性的探了南織的鼻息,眼前忽然一亮,還有呼吸!
“救人……”步天音喃喃出口,腦中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恐怕天底下也只有他能夠救活她了!
步天音當下便握住插在南織胸口的長劍,忽然兩指一彈用力將劍拔出,鮮血就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嘩嘩往外流,她指尖聚起一點白光,源源不斷的將自己的靈力輸給南織,片刻後,她已是面色蒼白,額頭佈滿了細汗,南織的傷口總算不再流血。她半扶起南織向外走去,卻瞧見了張子羽背對著她站在門口,背影落寞又孑然。
她不打算跟他開口,扶著南織繞過他,張子羽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出得府去,他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夜空開始綻放一朵又一朵的煙花,半邊城池都被五顏六色鋪滿,更遠的地方還有起起落落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