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們淨顧著跑了,兩個人都沒能吃上一頓正經飯。花小七摸著肚子轉身過去,卻不知床上的步天風何時坐了起來,他的長髮有些凌亂,一雙長眉如女子般秀美,雙眸在燈火照耀下,泛出淡淡的琥珀色,高挺的鼻樑,誘人的雙唇,鬼斧神工般稜角分明。
那雙琥珀色的美眸,帶著一股迷茫的神色,他盯著花小七,忽然開心的笑道:“娘子,我們這是在哪裡?”
娘子?!花小七如被五雷轟頂,整個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任由步天風撲上來將自己死死抱住。
他的身上,始終帶著一種牛奶的味道。這個味道稚氣,卻又深深的吸引著她。
“娘子,你怎麼不說話?”步天風好奇的看著她。
花小七嘴角抽了抽,覺得背上的雞皮疙瘩都能掉一地了。她輕輕推開他,看他眼中滿是無辜的神情,輕嘆一口氣,放柔了聲音問他道:“你叫我什麼?”
步天風咬唇道:“娘子啊……”
“停!”花小七覺得腦門衝血,問他:“你為什麼喊我娘子?”
步天風絞手指,有些認真的思考了一番,道:“你長這麼漂亮,難道不是我的娘子嗎?”
“……”花小七忍住內心想衝上去揍他一頓的衝動,提高了聲音問他道:“你還知不知道自己是誰?”
步天風搖頭。
花小七問他:“那你記不記得之前在望江樓發生了什麼?你——有沒有吃過什麼特殊的東西?”
步天風搖頭。
花小七重重吸了一口氣,又問他:“那你到底還記得什麼?”
步天風仍舊搖頭。
“小姐,飯菜來了!”憐碧早已改稱她為小姐,她端著熱乎乎的四菜一湯踢開門進來,便看到了花小七與步天風大眼對小眼的互相瞪著。
花小七在步天風灼灼的目光中慢吞吞移向憐碧的方向,憐碧不明所以,步天風的目光一直落在花小七的身上。
花小七到了憐碧身邊,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他失憶了。”
憐碧:“……”
手中熱乎的飯菜“砰”一聲摔在了地上,她訝然的回望花小七:“失憶了?”
那邊的步天風頗有興趣的問她們道:“誰失憶了?”
是你啊,笨蛋!花小七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這個公主若是還想繼續做下去,還是及時的把這混小子送回家吧。好傢伙,他居然失憶了?這可是步世家唯一的男丁呀,要是給人知道在她手裡有個好歹,那她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花小七一番躊躇之下,決定還是原路返回,將步天風悄悄送回去,至於他刺殺四姐一事,她回去再求求四姐網開一面吧。
憐碧早就受夠了這裡的風餐露宿,自然是同意的,她的熱情比來時不知多了多少倍。三個人草草吃了飯,第二天一早,憐碧便趁步天風不備將他打暈,三個人天不亮便踏上歸程。
兩日後,步天風被步府的護院發現在花園裡。
張子羽此時已經趕回,步自華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與他聽,張子羽便讓人去請了郎中來。郎中以針刺穴位,步天風幽幽醒來,盯著一屋子的人滿是好奇,竟然對張子羽開口道:“這位哥哥,我這是在哪裡?”
張子羽臉色一變,握住他手臂,有些激動的硬聲問道:“你說什麼?你喊我什麼?”
“嘶!”步天風倒抽了一口氣,想將自己的手拽出來,張子羽似乎也覺得自己力氣有些大,捏疼了他,他鬆開手,復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問我在哪裡呀!”
“前面那兩個字,你喊我什麼?”張子羽的目光有些冷意,也不管是否有一堆人在場。
步天風天真的說道:“哥哥呀。”
張子羽手快如閃電,忽然貼到了他耳後的面板上,輕輕摸了摸,確定他不是易容後,隨即臉色沉了下去,他問道:“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步天風搖了搖頭,心中不禁納悶兒,這個人怎麼也問他這個問題?
張子羽臉色微微柔和了下來,吩咐左右道:“去把城裡最好的大夫請來。”
“是。”左右應聲退下。
步自華眼神閃了閃,對張子羽道:“四弟,天風可能是腦子受了傷,夢蝶小時候跟她爹學過幾年醫術,不如讓她給看看?”
張子羽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也好。”
說著,把榻前的座椅讓了出來,程夢蝶一直跟在步自華後頭,見狀溫雅的坐過去,低頭跟步天風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