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時候,不管在做什麼,日子過得一定都比她好。她成為了韋貴妃與燕國公偷情生下來的孽種,在這裡過著生不日死的日子。還差點……差點被花如夜所殺。
那日,她知道一直在幫著自己的神秘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二哥。
他要殺她。
但是不知為何,他沒能殺她,卻廢了她的武功,不然她也不至於被人玷汙至此,成為了別人洩慾的工具。
她是孽種。這樣一來,似乎以前有些想不透的東西,就一下子變得通順了。
為何母妃一直都對二哥好,對她和容月卻是一般呢?
原因竟然就是,二哥才是正宗的皇室血脈,而她和容月,不過是孽種。
孽種。
這幾天那些骯髒噁心的男人強迫她的時候還會口吐穢言汙語,罵她小賤種,孽種,冒充皇裔。真是把她這輩子都沒有聽過的髒話全部補回來了。
花語嫣眼角流下一滴血淚,她馬上就要死了。
是真的死了。
她想過要自殺,可是她仍然抱著一絲幻想,希望有人能夠來救她。
葉清音,她不是說過是她最好的姐妹嗎?
她人如今又在哪裡?在哪裡啊!
花語嫣瘋狂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到地上,連同那杯毒酒一起,門被人從外面踢開,花語嫣俯身撈住了那隻將將要墜地的毒酒,穩穩接住,然後在那人著急忙慌解褲子的時候,仰頭將毒酒飲下。
那人本想在她死之前再做上幾次的,無奈他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她七孔流出濃黑的血,瞪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躺在了地上。頓時被掃了興致,罵罵咧咧的出去彙報去了。
同一時刻,五皇子府。
花容月也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強行被換上了乾淨的衣袍,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東皇是怎麼想的,難道還要他們乾乾淨淨的離開人世麼。
他臉上的血痕已被擦去,只是那痕跡卻再也無法消去,美麗如畫的容顏上多了一抹任誰看了都會惋惜的哀慟。
花容月眼中並無太大的波動,他相信步天音一定能夠救下燕綰,他很少憑直覺去做事,可這一次,絕對不會錯。
既然綰兒無事,那麼,他早該死了。
花容月舉杯的同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只是他的耳朵已失聰,並未聽到。
他平平靜靜喝下了毒酒。
杯子落地碎掉的同時,門被人從外面踢開。
伺候花容月服毒的侍女提劍迎了上去,卻被一道白色的影子飛快閃過,她連來人是誰都不曾看清,便闔上了眼睛。
燕綰提劍衝到了花容月面前,扶住了他倒下去的身體,泣不成聲。
“還是遲了一步。”
步天音長嘆一聲,白輕水走到她面前,有些不甚理解的看著燕綰和花容月。
花容月迷離的眸子忽然變得閃亮起來,步天音心下一驚,知道他是迴光返照了。
燕綰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哭道:“不要死,你不要死啊……”
花容月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來,“來生……不要再,遇見……”
不見,便不會愛。
毒酒的藥效奇快,白輕水衝過去想點住他的穴,卻沒能來得及。
燕綰這時止住了哭,忽然拿起地上的劍,看著花容月,眼底是濃濃的不捨和後悔。
她後悔,在一開始的時候故作矜持,沒有同他在一起,更因為女兒家的心思而沒有好好待他。
燕綰欲自刎,卻被隔空點暈,放倒在白輕水懷中,“帶她走。”
白輕水愣在了原地。
步天音低喝:“快走!”
他這才回過神來,抱著燕綰幾個起落消失在外面。
他剛才分神,只是想起了他從前的那個徒弟,也是這樣死在了他的面前,他連去施救的能力都沒有。
剛才的一幕,讓他回想起了懸崖之上。
可是,他為什麼能夠清楚的記得這個情景,卻想不起來她叫什麼?
她……叫什麼來著?
白輕水走後,步天音仔細擦去花容月鼻孔和唇角流出來的血跡,然後對著空氣冷冷笑道:“能不能把他的屍體讓我帶走,太子殿下?”
一雙黑色的長靴從屏風後面慢慢踱出來。
花清越一身天青色長袍,裁剪得體,襯得他那張容顏更加清色無雙。
他幾步踱了過來,微微彎下身看著抱著花容月屍首的步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