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的拱門外,幾個劍奴飄然而過。
她們離開後,步天音才看著雲長歌,眸光微動,道:“如果有機會,讓我看一下離天師面具下的臉!”
雲長歌的笑容微微凝住,他似乎有些為難,良久,才嘆道:“這件事,我也不能十成確定。我的確是可以用主子的身份命令於他,但是他是否肯讓你看,還是要看他的意思。畢竟,沒有人能夠強迫國師做什麼。”
步天音沉默了。
雲長歌笑了笑,美麗的眼睛完成了月牙,但此刻若是夜空中有一彎缺月,卻也是一定不及他的美。他拉住她的手,問道:“你懷疑他?”
步天音道:“我只是覺得,怎麼會有這樣不計較報酬,只會一味付出的屬下。”
“或許這是他們身為國師的天職吧。”
步天音手上一動,她笑眯眯的抬起頭來,這笑容,十分的不善啊,“天職麼。我不信有人真的會為了天職而一味的付出。”她頓了頓,道:“國師有過女人麼。”
雲長歌眸間的深意一點一點氤氳開來,道:“應該是……沒有的吧。”
“國師受萬人敬仰,一心為國為民,心無旁騖……但實際上這麼多年我並未派人監視過他。”
“那就是你也不能確定了?”
“不能確定,卻也不能不確定訝……”雲長歌忽然伸手一拽,將她抱在了懷裡,消瘦的下巴墊在她的肩上,硌得她都有點吃疼了,雲長歌像個撒嬌道:“好不容易這會子沒人,就不要在提別人了。你陪我回房去好不好?”
步天音懶得搭理他,只覺得他尖尖的下巴硌在自己肩上,卻彷彿刺痛了自己的心,她心疼道:“長歌,明天起多吃一碗飯吧。”
“好。”
步天音環顧四周,時刻警惕著,雲長歌從來都是這樣,他這個人無論身處何地都只顧著自己的心情,他的字典裡可能從來沒有“害怕”這兩個字。
——他們這個樣子要是給別人看到了,後果該有多嚴重?
反握住他同樣骨瘦嶙峋的手,步天音緩緩道:“放開我,晚上讓你抱個夠。”
雲長歌會意道:“你不必擔心,我雖然沒了內力和靈力,但殺人還不是問題,我還沒有殘廢。”
“……”步天音唉聲嘆氣,只得由了他去,只是這警鈴有提高了幾分。
雲長歌抱著她,她看著藍天上的太陽,忽然就覺得,其實在他懷裡很安全的吧?
這個人總是能把一切都看透了,他說過去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可是他知道自己未來想要什麼。
同樣的,她也知道自己該為他,為他們的將來做些什麼。
其實仔細想來,她差點食言啊。
曾經是她說過的,如果有一天兩個人不得不因為某些原因分開,他要相信她,有朝一日她一定會回到他的身邊。
披荊斬棘,在所不辭。
將來,可待聚首。
雲長歌突然一陣咳嗽,步天音連忙從他懷裡跳出來,仔細檢查他的捂住嘴的手並沒有血絲,這才放下心來,雲長歌盯著她,一臉的不懷好意。
步天音自動遮蔽這慾求不滿的目光,想到了什麼,忽然道:“被你一打岔,我差點給忘了,我要和你說件事的。”
“嗯。”
“離天師有沒有過喜歡的女人?”
“並未聽說過他在這方面的什麼傳言,隻言片語也沒有。”
步天音咬住了下唇,雲長歌盯著她咬唇的動作,滿眼冒粉紅色的桃心。
終於,她開了口:“我有個大膽的猜測,離天師要麼就是喜歡我,——要麼就是喜歡你。”
“……小步,國師是個男人。”
“男人也可以喜歡男人啊。或者還有更重口的,他既喜歡我,也喜歡你。”
“……何出此言?”
“女人的直覺。”
雲長歌態度不置可否,良久,他說道:“國師是我良師,我的功夫一半是璃姬傳授與我,另一半便是拜國師門下。”
璃姬,他再次稱璃姬的本名,而不是稱呼她孃親。
步天音想了一下,還是將這個疑問問了出來。
雲長歌也並沒有生氣,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她道:“我平時是怎麼喊你的?”
步天音想也不想直接說了出來:“小步,或者步天音。”
雲長歌笑道:“那我在什麼情況下會喊你小步,又何時會喊你步天音?”
步天音忽然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