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走路的聲音極輕,但是身上佩戴的那些東西,碰撞時難免會發出聲音來。
她來了。
北野望側著頭看向樓梯口,只見一個妖嬈的舞姬扭著腰身上來了,那人正是換了裝的步天音,北野望見到她的著裝後,原本微帶著笑意的臉,頓時黑了下去。
他從牙縫兒裡擠出那一句話,涼得嚇人。“步天音,誰讓你穿成這樣了?”
這個女人,真的讓他無語了!
為了不讓任何人認出她來,她臉上畫了很濃的妝,的確也很成功,他幾乎就要認不出來她了。
可是她的那個能叫什麼衣服啊,他就知道她想扮成舞姬的這個主意分明是個騷點子,穿的這麼暴露,她是要去幹啥?!
那個不足一握的纖腰,那個分外性感的露臍裝,那個草片裙子下面若隱若現春光乍洩的長腿,看得北野望血脈噴張,幾乎就要把持不住。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穿成這樣是要去勾引人還是去刺殺,他倒是不得不懷疑一下她此行的目的!
雖然明明知道他腦子裡的想法根本就不可能,但是他偏偏控制不住自己就這麼想了。
步天音一直在跟自己腰上的鈴鐺做鬥爭,那兩個鈴鐺不小心繫到了一起,她解了半天愣是弄不開。北野望猶豫了一下,忽然俯身下去,長指一挑,慢慢給她解了起來。
起初她還覺得他表現不錯,但是沒多會兒就發現他解釦子的手不太老實,似乎總是若有似無的碰到她裸露在空氣裡的細腰,這裡沒有其它的人,暗衛都規規矩矩的隱在暗處,北野望的呼吸一聲強過一聲,終於在步天音沒有來得及躲開的時候將她壓在了窗欞上。
然後低頭,緩緩將唇壓了上去。
她沒有帶那隻利劍一般的短笛,他也想好了,就算這次她給他一掌,他也心甘情願。
必須要嚐到她的滋味!
很快,北野望的唇便被她咬破,腥甜的血腥味道蔓延在兩個人的唇齒間。北野望想到她說她有喜歡的人的時候臉上那種可以被叫做幸福的表情,他就有些不痛快。任她撕咬,可他偏偏就是不放開。
不知過了多久,北野望的舌頭幾乎就要被她咬了下來,他才戀戀不捨的鬆開她。
步天音臉上的表情並未有多大變化,她只是抬起袖子,漫不經心的擦了擦自己的唇。
北野望的目光冷凝了下來。
她就這麼不喜歡自己的觸碰嗎。
眼底殺氣一閃而過。
北野望冷笑道,“朕真的很期待與你那位老相好的相見之日。”
步天音對他的置若罔聞,她提著那本就單薄的裙子去了對面的少卿府。
北野望薄而冷淡的唇動了動,想開口叫住她,但轉念一下,還是由她去了。
只要能殺了葉秋寒那第二隻狐狸,他什麼都可以不顧。
但是,他忽然有了一種衝動。
那就是今晚在場所有看過她穿成那樣的男人,他都要挖去他們的眼睛。
有些東西,不是你看到就看到,欣賞過之後沒什麼後果的。
他的人,憑什麼輪得到別的男人想看就看?
北野望的眼中,有一種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冷意。
光祿少卿府。
鶯鶯燕燕的都開始準備登臺,步天音姍姍來遲,領舞的女子催促道,“還愣著做什麼,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好了呢豔姐……”
被眾舞姬稱作“豔姐”的女人一揮手,便有幾個侍衛上前,一一仔細檢查即將要登臺的舞姬們身上是否沒有攜帶利器,步天音站在隊伍的最後,冷眼看著那些侍衛一邊揩油吃豆腐一邊“例行檢查”。
步天音在幾個人的掩護下腳下一直在慢慢的移動,她動的幅度並不是很大,加上在場的人身上都有彩色的披帛,盈盈的垂落了一地,步天音巧妙地避開了檢查,並沒有被任何一個人發現。
她的身上沒有利器是真的,但是她也不想讓那幾個男人給吃了豆腐去。她的豆腐,從來都只心甘情願讓雲長歌一個人吃。
今日葉秋寒的夫人生辰,才在家裡擺了這麼大的盛宴。他請的人並不多,近身也都是保護他的侍衛。他的那批金子也已經全部運到了金碧,家裡的一些昂貴的傢俱也一點點由碼頭走水路送了出去,只要他到時候調準時機帶上夫人一跑路,一切便都水到渠成。
這場盛宴,就當做是與那些同僚們的告別宴吧。
只是他死的時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