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心裡好像出現了兩個聲音,一個在說,她是你喜歡的女人,你看看有什麼的,又不會掉一塊肉。
另一個聲音說,你不可能會喜歡任何女人,你只恨全天下的女人!
北野望幾乎是顫抖著手關掉了衣櫃。
看過了衣櫃,便是那張檀木書桌。
書桌上亂七八糟的,幾本書也七零八落的堆在一起,他翻看其中一頁來看,臉色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這個女人,居然在看春宮?
然後,就是那摞春宮圖下面壓著的幾張紙。
第一張紙,畫著一位丰神俊秀卻冷麵的人,他一襲桃紅色長袍妖氣橫生,身材挺拔,長髮如一匹上好的雪緞,只是北野望越看越覺得此人眼熟。
好久之後,他才恍然大悟,——這不就是他自己?
這個女人畫他,這讓他心裡突然有了一絲奇妙的感覺,只是他再往下翻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越來越難看……
原來,這第一張只是原圖。
所謂原圖,便是後面所有的話,都是基於這個基礎上加工的。
第二張圖,他的臉上莫名其妙多了很多墨點,像雀斑一樣密密麻麻的爬滿了他的臉。
第三張圖,他的臉被畫的花花綠綠,簡直比他給她的那些衣服都還要花哨……
第四張圖,他……
北野望俊朗的臉瞬間垮掉。
他強壓制住自己的手,顫抖的一雙手幾乎就要忍不住給這張大逆不道的畫給撕個粉碎!
她竟然!
她竟然畫了他一絲不掛的,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畫中他的身上還纏著一個男人,她竟然畫了他跟另一個男人在翻雲覆雨。
這個女人……
北野望算是發現了,他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心境,全被這個女人打亂了。
她太會氣人了。
不光牙尖嘴利,連背地裡都能搞出這些么蛾子。
深深吸出一口氣。
沉默了良久,北野望才將這幾幅他分分鐘都想撕掉的畫一一放回原處,打算坐在椅子上等她回來。就在這個時候,那些春宮圖畫本子裡忽然掉下來什麼東西,銀光劃過,叮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北野望俯身撿起,發現正是那串銀鏈紅豆。
她不是說,送她手鍊之人,便是她喜歡的人嗎。
或許,他應該派人去調查一下,她心裡的人到底是誰。
可是,似乎他沒有理由這麼做不是嗎。
北野望凝視那串手鍊很久,便將其放了回去。他起身,沒走兩步便再度折回,將那串手鍊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等了好久,燭心都讓宮人進來剪了兩次,外面才傳來動靜,步天音像只歡脫的小鹿衝了進來,見到他再,含糊著喊了聲“王”,坐到桌邊便拿起杯子倒了杯水,汩汩喝了下去。
北野望斜眼睨著她,冷哼了一聲。
她這一聲“王”叫的,真不如不叫。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偉大稱謂能被人這樣像垃圾一樣說出來。
不過他想起自己懷裡那串手鍊,唇角便輕輕勾了下。
不知道等下這個女人發現自己的手鍊掉了之後會不會心急。
不知道她著急起來的樣子會不會也這麼有趣。
北野望略帶惡意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就落到了步天音的手腕上。
然後猛地一怔。
她的左手上,帶著一串銀鏈紅豆。
他當然不會像普通小賊一樣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胸口。
難道,這個鏈子不止一條?
“王,找我有何事?”步天音開口問道,她沒有想到,北野望竟然會親自在這裡等她。她是該感謝他一番,感謝那天她暈倒他沒有趁機給她仍在外邊不管。
“傷還沒好,就出去玩了?”
“活動活動筋骨。”
“還弄暈了那些複雜看著你的人?”
“有小白師父在,看著我豈不是一個頂仨。”
“你們去了哪裡?”
“王應該聽說過,安凌侯生前養了一隻妖獸。”步天音笑了笑。
生前……
北野望的確是被這個兩個字逗笑的,自己鬥了這麼久的人突然就死了,他竟然還有些不適應。不過他笑了一聲便迅速收斂,臉上表情變化迅速之快,簡直令步天音歎服。他說道,“那隻玄澤獸?”
步天音點點頭。
北野望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