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嫁我,我又奈何不了雲長歌那樣的男人。可是,不和你扯上點什麼關係,我又會覺得不甘心。”
幾秒鐘後,步天音推開他,北野望心中一陣失落。
她挑了挑眉,俏生生喊道:“大……哥!”
北野望笑容忽然變得溫柔:“很勉強麼。”
“被你發現了。”
“你呢,出兵總要有個理由和身份,不然就是生靈塗炭……呵,就算生靈塗炭又如何,只要你喜歡。”
步天音輕輕皺了下眉頭:“我也不願生靈塗炭,我會盡可能的不真的用兵。”
但是,她需要聲勢。大軍逼宮的聲勢。
北野望點了點頭,既然他已經下定了決定,無論她做什麼樣的決定他都會支援。他就不會多問。
他,相信她。
就如她相信雲長歌一般。
可是這句話,北野望並沒有說出來。
爾後北野望便招呼了侍女進來鋪床,又有人抬了浴桶進來,裡面是滾燙的熱水,還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
北野望對步天音道:“明日我便親自點兵給你。但是今天晚上,你必須給我好好休息。”
步天音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決定聽他的。
她的這根纖弱的神經,真的已經繃得太久了。
久到麻木。
沉浸在溫暖的熱水裡,水中是令人放鬆的草藥。
步天音竟然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藥有讓人安神的效用。
完全放鬆了身心的昏睡,步天音恍惚之間覺得有一雙微涼的手臂將自己抱了起來。那人身上的氣息並不陌生,她沒有睜開眼,卻輕聲喚道:“長歌……”
然後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嘆息。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步天音已經躺在了床上。
昨天睡得安穩,竟然連惡夢都沒有做。
這段時間過得並不好,她也經常會做一些陳舊往事的惡夢。
她夢到過自己跟天風說,成了親就要做個好丈夫,要對花小七好;她也夢到過花小七穿著一身嫁衣從望江樓上跳下去;她夢到過和四叔在明都的那幾天;她夢到過南織回來找她……
凡是曾經出現在她生活裡的,而已經死去了的,她通通夢到過。
噩夢連綿,她身心俱疲。
雲長歌不在身邊,一切都只能她自己抗住。
扛不住,也要硬抗。
雲長歌,他現在如何了?
有沒有想起她來?
早膳也是北野望讓人準備的,一看就是營養早餐,還有一碗滋補的湯。
瑤光說北野望一早便去了軍營點兵。
這次她不僅借到了大隊兵馬,北野望還將身邊的可用之人盡數交給了她。
最後兩個人起了一番爭執,瑤光她可以帶上,但是北青蘿,她絕對不能帶。
北青蘿雖然善戰,但難保不會被花清越盯上,到時候她一心都要用來對付花清越,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精力照顧她。她是北野望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也不願意她會因為她出什麼事情。所以,她還是留在這裡,受北野望保護比較安全。
軍隊出發的時候,瑤光臉上還帶著一絲不悅。
她覺得王是被這個女人迷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
四十萬的一支大軍,怎可交到一個女人的手裡,任其揮霍?
步天音自然是看得出瑤光的異樣情緒,她一身男裝,頭髮僅是簡單的梳在身後,目如秋波:“我知道你看我不慣。可是瑤光,你可猜得到我此次答應帶你出來的原因?”
“瑤光不知。”雖然對她心存不滿,但是她出來之前,北野望已經嚴詞交代過她,讓她務必一切都要服從步天音的安排。
對她,要向對他一樣忠誠。
所以瑤光的態度還是很恭敬的。
步天音的目光放在前方,不急不緩道:“因為我知道,流光還在外面,你一定很想見她一面。”
瑤光面色微變,步天音卻繼續淡淡道:“流光就在太子……不,他如今已經是皇帝了。流光就在他的身邊,你若跟我出來,一定可以見到她。”
瑤光吃驚的看著她,久久才回過神來一般,低聲道:“你怎麼知道,我想見流光?”
“我不管你們的感情如何,但我相信,你們之間肯定需要一個了斷。對麼。瑤光?”
“謝謝你。”過了好久,瑤光才用一種異樣的語氣說出這樣感謝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