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便出去了。
從雲長歌身邊依舊目不斜視的走過,雲長歌笑著跟了上去。
南織心裡的驚駭越來越大,公子方才明明捱了打,卻擺出了一副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南織跟了他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有一個女子能夠在清明如月的公子面前這樣。
前幾日小姐與她說裴湄跟公子的關係絕對不一般,但是她怎麼就覺得,如果剛才打他的人換成裴湄,就不會像這般平安無事呢?
公子,明明是很在乎小姐的啊。
可是裴湄怎麼能夠成為他們之間的鴻溝?裴湄的事情她都知道的不多,小姐又是怎麼得知的?難不成在這裡,她還能夠用到朱樓的關係麼。
不,先不說她在這裡早就被公子斷了和外面的一切聯絡,就說朱樓,根本不能查到一分有關公子的真實資訊。
所以,她到底是怎麼知道裴湄的。
門外人影一閃,雲楚走了進來,見她受傷而發白的面色,有些心疼,從懷裡掏出一瓶藥遞給她,南織接過,看了看雲楚,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她想問,是不是他將裴湄的資訊透漏給小姐的?
可是,她又不能這樣明著問。
沉默了一會兒,南織才出聲道:“謝謝你,雲楚。”
“還跟我客氣麼?”雲楚坐到了椅子上,頓了一下,問她:“身上的傷口疼麼?”
“還可以。”南織淡淡應道,抬眼去看他,“雲楚,你還記得裴湄麼?”
雲楚神色一變,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話,他卻像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記得啊,明月閣中,怎麼會有人不記得裴湄呢。”
南織清淺一笑,“是啊,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她不敢多說,雲楚一直跟在公子身邊,他多少也沾染了一些他較為敏感的習慣,她怕言多必失,說多了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
果然,雲楚立刻說道:“南織,我記得你跟裴湄的關係也不是那麼要好,怎會突然問起她來?”
南織貌似不經意道:“小姐問起我來的,我還納悶她怎麼會知道裴湄。”
雲楚的面色掠過一層不易察覺的異色,很快便神色如常道:“公子與我提起過,他跟夫人有一次在外面遇到過裴湄的刺殺。”
南織一怔,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不過你也不必在意,好好養傷便是。”雲楚說著便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道:“有事可以喊我。”
他又恢復了以前影衛的日子,在陰影裡跟大病初癒的雲中搶地盤。
另一邊主屋——
步天音坐在桌邊慢慢喝著茶。
雲長歌突然搬來了她這裡,趕肯定是趕不走的,本來想提前的計劃,卻因為南織的受傷而不得不拖延。
可是她還沒有通知小白師父。
她要怎麼通知他?
雲長歌搬到了這裡,已經說明他明擺著要親自監督她的起居生活。
雲長歌極度擅長揣摩人心,當著他的面她不敢多想,怕他那麼精明的人會從她的臉上就看出來什麼。收了思緒,步天音忽然說道:“你說,我們的寶寶叫什麼好?”
雲長歌正坐在書桌前鋪紙研磨,聽到她的話,研磨的手忽然一頓。
不過一秒,他便慢慢轉起手來,笑道:“你喜歡叫什麼都好。”
步天音冷笑著不再說話。
他都這麼敷衍了,她再看不出來他的態度就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傻子了。
屋裡太過沉寂,清風穿過紫竹林,穿過竹屋水榭,穿過平靜的湖面,發出的任何一點聲響都要將這夏季最後一點溫熱帶走。
天氣真的一點一點涼了下來。
這九月份天氣,碧樹仍在,綠葉仍在,花朵仍在,只是都添了一分蕭條的氣息。
其實步天音並不太擔心小白師父,一來雲長歌沒有說明會把他怎麼樣,二來麼,他那個人高深莫測,身體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雲長歌就算是想把他怎麼樣,也要費一番功夫。
而他花了太多的時間在她身上,自然也就少了一些算計旁人的時間。
步天音在喝茶,一杯接一杯。
雲長歌在寫字,一張接一張。
除了穿堂而過的風聲,被掀起的水聲,偶爾傳來野鴨一聲低鳴,屋子裡靜得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和雲長歌執筆劃過柔軟紙間發出的沙沙聲。
沉默了好久。
最後,還是雲長歌放下筆,率先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