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稀奇的事情,畢竟鳴人還能多重影分身呢是不。
雲長歌一直用極低的、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跟她交談,直到他們忽然聽到一陣劇烈的水聲,那書生遁入水中消失不見,聲音卻透著水面幽幽傳了出來:“小兩口秀恩愛,一點也沒意思,我要回去找主人了,姐姐,我們有緣再見!”
最後一個字落下來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如水面一樣波動起伏,逐漸模糊。步天音咬了一下唇,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拉緊了雲長歌的手。
陣法退去,除了茫茫的寒夜,一切卻不如故。
他們面前,是一條陌生幽暗似乎沒有盡頭的黃土小路,路的兩旁更是一片荒野,沒有一絲人跡。
“走吧。”
雲長歌開口,牽著步天音要往前去,她才邁出腿去,便疼得突然蹲了下去,雲長歌眉頭微皺,俯身下去,正看到她左邊腰下的裙子上不知何時被貼了一道符。
雲長歌盯著那道莫名其妙出現的符紙,眸色複雜,卻也不過一瞬,他便恢復了融融的笑意,長指一伸,取掉了那張彷彿有生命力一樣死死粘在步天音腿上的符紙。
撕掉符紙的一瞬間,步天音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這酸爽的感覺,簡直就像活生生揭下了她的一塊肉。
很快,腿上迫不及待傳來的感覺和裙子漸漸被溫熱的液體染溼就在叫囂著告訴步天音,她的腿流血了。
“這什麼鬼?”她疼的嘶嘶直吸著氣。
“什麼鬼?作祟的小鬼。”雲長歌冷然的說著,他修長的指尖夾著拿道取下來的符,看了一眼後便捏住符紙一角抖了一下,紙條就“騰”的一下從底部燃燒起來,燃起的黃色火苗在雲長歌白皙的指間竄來竄去,他卻毫髮無損,直到看著那符紙燒成了灰燼,垃圾一樣灑在了冰冷的空氣中。
步天音心中雖然存著許多的疑問,但是眼下荒郊野外的,空氣溫度會越來越低,她身上的衣物已被烘乾,此時還有云長歌與她緊緊相握的指尖傳來源源不斷的暖意,她不想他耗費太多內力給她取暖,便決定先找一間客棧休息一下。
很快,步天音便覺得自己是多慮了。
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用內力烘乾衣服了,因為浪費,因為遲早要溼透了。
因為有句話叫屋漏偏逢連夜雨。
荒野,寒夜,受傷,流血,然後遭遇傾盆大雨。
如果這裡能買彩票的話,她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下一個中了五百萬的土豪呀!
許是之前兩個人都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不約而同的都沒有用內力將雨滴隔開,步天音的情況的確是這樣的,但是雲長歌似乎有些不一樣,因為他的臉色,從那個叫裴湄的女人出現以後,便漸漸蒙了一層不易被人察覺的冰意。步天音看得模糊,也不確定是不是,每當她想仔細看的時候,他卻又恢復了三月暖陽的笑,問她:“小步,是不是想對我做些什麼?”
雨越下越大,摻在冰冷的夜裡,令人從腳底板開始感到重重的寒意。
輕功穿過雨幕,豆大的雨點刀子一樣打在臉上,步天音突然脫下外衫擋在兩個人的頭頂,就像青春偶像劇那樣,男女主頂著雨向前奔跑著,只是不同的是,他們用飛的。
雲長歌的神色有過微微一瞬的僵硬,他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不見。
步天音卻一心在咒罵這冬天還要下雨的怪天氣,沒有注意到身側雲長歌的變化,他與她幾乎是持平的位置,趁她分神,他卻忽然停了下來,步天音不明所以來不及剎車便跑在了他前頭,還不等她停下來回頭去問他,手臂便被他拖了過去,同時趴在了一具散發著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異香、散發著溫溫暖意的背上。
雲長歌背起她,不再用輕功,緩緩走在雨幕裡。輕巧的避開了她腿上的傷,他的手按在他的腿上,格外的撩人心絃。
步天音低頭就看到了他白色的靴子在這條泥濘的路上走著走著變得不再幹淨。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心酸。
滿足。
這是他們認識以來,她見過的雲長歌最狼狽的時候不是嗎?
可是瓢潑的大雨下,冰冷的寒夜裡,他的那雙美目仍然如畫,身姿依然挺拔,她咬了下唇,雙手撐起她的外衫,替他遮住了頭上的大雨。
雲長歌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走著。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只是天依然是黑的,雨勢漸小,等他們走到鎮上,見到街邊燈籠散著融融暖意的時候,雨已經徹底停了下來。
看,人倒黴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