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正要開口,步天音搶先一步,語氣生冷的說道:“你有兩條路,第一,回去,第二,打贏我,留下。”
雲中心下駭然,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想了片刻,拱手道:“屬下回去便是。”
他說完,足尖輕踏,門幾乎是開了一下瞬間又閉合,雲中像一陣煙似的消失在眼前。
步天音如釋重負的舒出一口氣。
這些日子云中雖然在保護她,她的行為卻也十分受限制,比如不能隨時隨地的吐槽他的主子。
步天音大筆一揮,飛鴿傳書給遠在朱樓的飛羽,信中交代她去查南織的底細。她說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南織在她最需要的時候被她招來,她並非不懷疑她,而是她實在太深得她的意,又從來沒有做過不忠於她的事情,是以她願意相信她。如今,南織仍然安守本分,對她沒有二心。但是,如果朱樓也查不出她有什麼,那麼日後她待她就像飛羽和雪笙一樣,十二分放心。
步天音揉了揉眉心,輕輕嘆了口氣。
她沒有想到,北堂世家猖狂至此,先是北堂墨膽敢擄了步小蟬強暴,然後北堂家的兩個男人又上演一出你求親我也求親的戲碼,緊接著北堂翎身邊的人就來殺步小蟬滅口了。
這一出出的,看得她都有些覺得無聊了。不管這些殺手是誰派來的,目的都很明顯,要步小蟬的性命。
難道就真的不怕步家會到東皇面前參上一本麼?還是說,他們上頭有人,遠比步家的實力大很多?
這樣的人物,朝中恐怕也沒有幾個人吧?
花清越。
步天音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名字。
除了他,她心中沒有第二人選。
論陰險,論狡詐,論背後給人捅刀子,誰能比得過花清越?
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背後捅我滿滿的刀傷,卻不敢給我胸口一槍。無論前世今生,這句話都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製的。
步天音又收到了朱樓傳來的線報,將北堂府內發生的事情告知她。步天音仔細閱過之後,眉梢沉了沉。
她分析事情,遠遠沒有云長歌透徹,一針見血。如果是他的話,這些權衡利弊他幾句話就能給說出來。而她就不行,她雖然覺得這些事情背後有關聯,也猜到或許是個陰謀,再深的她卻無法求解了。
伸手打了個呵欠,睏意席捲而來,步天音倒頭睡下。
三日後,步名書回府。
按照步天音的意思,並沒有人將家裡發生的一切告訴他,步鴻昌一直在等他回來,他的屁股還沒有坐熱,步鴻昌便忿忿的進來將一切說給他聽,並且惡意直指步天音不讓答應這門走投無路的親事。
步名書聽後勃然大怒就要進宮,步天音卻將他攔下,不容分說的道:“如果我們答應,就說明步家受此大辱卻什麼也不敢做,爹以後在朝中重臣面前還有何顏面?”她的目光看向步鴻昌,變得微微凌厲,繼續說道:“還有二叔,你在鳳閣也是個不小的職位,你以後都想在那些臣子面前抬不起頭來嗎?你以為他們當著你的面不說,背後就不會嚼舌根子麼?”
步鴻昌臉色一變,支支吾吾的辯解:“那我能怎麼辦?女兒家的清白最重要,你這樣是毀了小嬋的後半輩子……”
“讓她嫁給北堂墨才是真正的毀了她。”步天音冷冷道,“麻煩二叔先回避一下,我有事要跟爹說。”
“這……”步鴻昌不願意出去,他要看到步名書的態度。
“南織,請二叔出去!”步天音的聲音再度冷了三分!竟讓步名書和步鴻昌同時身子一顫,步鴻昌驚訝的看向步天音,他從來都不知道,她竟然有如此讓人無端害怕的一面!
南織進來,面無表情的將步鴻昌“請”了出去。
步天音不知道該怎麼跟父親開口,說她偷偷去了關外,還帶回了孃親的舊部,並且已經恢復藍翎和朱樓。她隱隱覺得如果她要是說了,他會生氣。
張子羽推門而入,看了眼步天音,道:“你先出去,我和你爹說,”
步名書有些一頭霧水的看著這兩個大啞謎一般的人,步天音咬著唇出去,在外面沒有聽牆角。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張子羽才表情淡然的出來。
他向亭中的步天音走去,他的衣襬上繡著雲紋,襯得他整個人格外的清爽。
步天音用眼神詢問他,他忽而一笑,道:“你恢復了藍翎和朱樓的這件事我並沒有告訴你爹,我只說是飛羽和雪笙走投無路來投奔你了。”他淡淡一笑,清雅出塵,柔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