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笑,面不改色道:“今日我若是出去了,哪怕是她親自來請我,雲長歌都不會再施手救人。”
他說的“她”,指的是步天音。
步天音暗道不好,四叔跟雲長歌就跟天敵似的,兩個不見面時已經是互相生不出好感來,正面交鋒更是誰也不會退步。四叔平日溫和,最近卻越來越火大,稍微不注意就會踩到他的尾巴。雲長歌這個人雖然沒有給她多好的印象,但他做的事說的話卻是十分正確的。
他說能救天風,就一定能救。他說這天下只有他能救,那就只有他能救。
步天音沒有絲毫的懷疑,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暗暗拉了拉張子羽的袖子,眼神中全是“不要惹惱他。”
張子羽的臉瞬間沉得跟鍋底一樣黑,他雙手負在身後,思忖了片刻,面色才稍稍緩和,他轟退了下人,最後還將步天音趕了出去。步天音在門口打算聽牆角,卻被張子羽發現並勒令退開十丈。
十丈之外,她的耳力也不能及了。
等到步天音蔫蔫的離開,張子羽才扶起床上的步天風,一臉不加掩飾的關切,他對雲長歌道:“治好天風,是步家承你的情,但你絕不能打天音的主意。否則,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雲長歌沒有理會,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徑直自袖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布袋,裡面是一排極細的銀針,這些銀針與普通的銀針有所不同,過分纖細的針身似乎雕有花紋。張子羽一面扶著步天風,一面仔細盯著雲長歌那雙極其美麗修長的手。
他不喜歡雲長歌的一個原因是他的身份,另外的則是因為他長得太美。一個男人,美得這麼慘絕人寰,簡直就是妖孽!
雲長歌幾針下去,針針刺中要穴,下針前雲長歌的眼神仍然保持著淡然,絲毫不見其緊張,看得一旁的張子羽面色越來越緊。好在懷中的步天風的臉色卻越來越好,最後竟然安靜的睡著了,他緊繃著的臉這才鬆開。
步天風睡下,張子羽與他並肩站在房中,他再度說道:“你不可以打天音的主意。”
雲長歌笑道:“你以為你是在為她好?”
張子羽不悅道:“我所做的一切不需要你的評論!”
“你自然無需我去評論。”雲長歌輕淺一笑,淡然若水的眼中漾出一絲波瀾。“你只會關著她。”
他這話意有所指,指的自然是張子羽因為步天音總去找她,而將她關禁閉跪祠堂的這件事。
張子羽聞言臉都綠了,他反覆深吸氣幾次,才拂袖離開。
他的背影,似乎帶著極大的怒氣。
破陣曲 第八十九章 劫錯了人(1)
上次步天音一把火燒了花清越的垃圾場,他便讓人重新開墾了那塊地,但是卻並未有所作為。
花清越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
這段時間,宮裡和朝廷的事情讓他抽不開身。沈皇后是他的生母,韋貴妃母憑子貴,一貫目中無人,如今東皇病了,後宮的女人們更加不消停了。朝中私下黨派分明,他的勢力雖然穩固,他心中卻有了忌諱。
面前一望無垠的良田都變成了黑乎乎的焦地,花清越唇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錦色有些納悶兒,自從殿下知道垃圾場被人縱火以後,不但沒有派人搜查兇手,反而對此不聞不問。雖然他不知道一開始他買地的原因是什麼,但殿下說這可以盈利,果然,垃圾場存在的時間雖然短,他們著實賺了一筆。
錦色走上前,斂衽道:“殿下,陛下急召您回宮。”
花清越收回視線,面上表情恢復如常,問道:“他又怎麼了?”
錦色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些不確定的答道:“屬下也不知道,好像是因為陛下要將四公主賜婚於步家,四公主正鬧呢。”
花清越眉間一挑,一雙秀色桃花眼露出深深的探尋。
皇宮。御書房。
東皇面色蒼白的坐在案前,面前是一摞堆得很高的奏摺。旁邊的海河接過宮女送來的湯藥,他先嚐了一口,確認無毒後,才給東皇服下。
花清越行步進來,行了禮,關切道:“給父皇請安。願父皇凡事息怒,若傷了龍體,兒臣也會難受的。”
東皇道:“我無礙。”
他摒退了宮人,只留下海河與花清越,海河跟隨他多年,忠心耿耿盡職盡責,深得他的信任。
東皇讓花清越近了身,這才說道:“讓你去查的事情可有訊息了?”
花清越道:“兒臣尚不確定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