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她在他身邊笑著紅了臉。她為何,為何不怨他,為何不說一句她恨他!為何…為何只是淺淺笑著說一句,你來了。
她這樣,叫他如何原諒自己!
他不再徘徊不定,而是大步向前,長臂一攬,將她抱緊,吻上那紅唇。
唇齒相依,他在她唇間瘋狂掠奪著那股溫柔情,卻又不捨過度撕磨弄痛了她。
一吻終停,二人皆是喘著粗氣,帶著些許不捨。
陳煜側坐上床榻,讓張黧靠坐在他懷中。
“黧兒,我想我愛上你了。”
“恩。我知道。”
“那你,愛我嗎?”
張黧沒有說話,也說不出話…
強行止了淚,回頭將唇印在他的嘴角。
陳煜溫婉一笑。
“黧兒,等回宮之後,我就封你做皇后,從此六宮無妃,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說好嗎?”
“…好。”
只是,她還回得去嗎?
“到時候咱們生一堆可愛的孩子,就這樣生活在古代,也是不錯的。”
“恩。”
“前些日子我是想隨你來的,只是飄渺國使臣來了,我實在脫不了身。”
沒有回答。
“黧兒?你在聽嗎?別生我氣了。”
“…恩。”
張黧的身子,一點點變冷了。
“黧兒,你的身子不燙了,可是退燒了?凌天真是厲害啊…才…”陳煜的話突然止了。
不…不是退燒…
她的體溫在極速的下降!
“黧兒?黧兒!你別嚇我!”
“陳煜…”氣若游絲。
“我在!你怎麼了?!”
“肚兜…肚兜…”
肚兜?
陳煜撩開她的衣簾,肚兜裡最靠近心臟的地方,赫然掖著一封信!她的她的衣服全部溼了,這封信,卻是因著肚兜包裹完好如初。
信縫上只有簡簡單單兩個字:陳煜。
字如其人,初寫黃庭,顏筋柳骨,仙露明珠。
“我看到了,黧兒,我看到了…”
一滴淚奪眶而出,接著便是泣涕如雨。
張黧卻還是淺淡笑著,抬手想要替他拭去眼淚。
可是…終是無力的垂下了。
“黧兒?”
“黧兒?”
“張黧!”
再也沒有了聲音。
顫抖著開啟信封,她到底留下了什麼話,她到底有什麼想說…
一點點開啟紙張,卻是空白。
什麼都沒寫。
她什麼都沒寫。
陳煜泣不可仰,緊緊攥住宣紙,貼在胸口。
“生死無話…生死無話…”
☆、(七十一)目眢心忹痛之切
陳煜走出上房時,臉上淚已全乾了,只剩下猩紅的雙眼。
被抱與懷中的張黧,安靜的像是睡著了一般,唇角還帶著淺淺笑意。
凌天凌夜對望了一眼,復垂下頭,一言不發。
他們早知是如此結果,又有什麼可說?
。
方才將陳煜與張世國等人請出上房,門方關上,金針出手。
金針穩穩刺進鬼市穴,一點點的混著內力入內。
鬼市穴屬督脈,督脈統領諸身之陽,又正好是任督二脈交會的地方,所以能交通陰陽二氣,行氣血的功效顯著,因此歷來為急救之要穴。
果然張黧輕咳兩聲後睜開雙眼。
“娘娘。”
“凌天?。。咳咳。。咳。。”
凌天點點頭,道:“娘娘時日無多了,皇上此刻就在門外,我可行針使娘娘短暫恢復,娘娘意下如何?”
“自是可以,還。。還問什麼。”
凌天微微一滯,“娘娘,此舉雖可讓你看似恢復如初,卻是不能治癒,日後。。恐怕更是。。”
此話一出,張黧心中已經瞭然。
凌天凌夜武功路數奇特,傳承多門精華,想必奇詭之方法不再少數。眼下所說,定是將日後她生命所剩力氣凝聚此時,一時用盡。
只是。。日後,即使活著,再想醒來,也怕是難。
可是。。陳煜啊,她好想再見見他,好想再和他說說話,好想。。
“凌天,動手吧。”
凌天點點頭,從衣襟裡脫出一個黑色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