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了上去,驚訝道,“今天怎麼這麼多?”
“我往山裡走了幾步,走吧,咱回屋,放到炕上烤著。”曬乾了也有不少,而且,裡邊有好幾種菌子,邱豔也察覺到了,“所有的菌子都能吃?”山裡有菌子吃死人的,她爹從小就和她說過,擔心沈芸諾不認識,吃出了事兒。
沈芸諾將繩子系短了,讓揹簍更貼著自己的背和肩膀,抬眸,髮絲上滴著水,點頭道,“這幾樣是能吃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山裡各種各樣的菌子,她不敢亂摘,只能摘自己認識的。
邱豔點頭,“菌子有些不能吃,昨日摘的時候我摘了一兩種,看你的也不多,倒忘記說了。”
邱豔拉著繩子,“我來吧,這麼重,別壓著你了。”邱豔在孃家的時候也會幹活,跟著沈聰家裡沒有田地,才漸漸懶散下來,而沈芸諾,是很早的時候就不幹活了。
“不礙事,快到了,嫂子牽著大丫走前邊,咱快些回去,又開始下雨了。”一場雨一場寒,今早,沈芸諾給小洛穿了兩件衣衫,擔心他在學堂冷著了。
山裡到處是草屑,以及多年的落木,地倒是不打滑,回到院子裡,沈芸諾把揹簍放在石階上,看自己衣衫溼透了,“嫂子先燒水,我回屋換身衣衫就來。”到門口,一眼就見著她家院子站著幾個人往屋裡畏畏縮縮的張望,嚇得她趕緊縮了回去,快速的關上門落了門閂,邱豔問她怎麼了,透過院子流出的小口子往下邊看,認出其中一人是沈老頭,心裡知曉發生了何事。
“看時候小洛爹也回來了,你別怕,他們來找你哥的。”沈慶有今天也是自己作孽,不照顧自己的一雙兒女,卻幫著別人養兒子,出了事兒,又回來找自己兒子了。
再看小徑上,裴俊來了,估計是聽到什麼風聲,沈芸諾望著邱豔,“嫂子,你認識他們?”
邱豔一詫,突然想著沈老頭如今的模樣,沈芸諾認不出也正常,“是爹,估計出事了,咱不出去,等妹夫回來了再說。”阿諾從她娘死後一直被嚇著長大,因為這個,沈聰才更恨沈老頭,羅氏惡毒畢竟不是親生的,沈聰說過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沈老頭,他在一日,就要看沈老頭萬晚年活在惶惶不可終日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沈芸諾經歷過的,沈老頭也會經歷。
如今的沈老頭,可不就是這樣子的嗎?
邱豔看著沈芸諾,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驚嚇,她都不知道,只是看她如今日子過得好了,走出小時候的陰影,心裡歡喜,她過得快樂,沈聰就活得自在些,“沈西媳婦拿著家裡得錢跑了,沈西不學無術,偷雞摸狗被人發現打斷了腿,沈東兩口子鬧著分家,誰知,沈西也是心狠的,偷了家裡的房契地契借印子錢花天酒地,東窗事發,鬧了一陣子了。”
當然,以沈老頭和羅氏的精明沈西哪偷得到東西,沈聰在背後幫了他一把而已。
見著裴俊到了門口,和幾人說著話,“這是我三哥得屋子,不知道幾位來所為何事?”今早去上水村賣豆腐賣完就回來了,不想遇著有人打聽沈聰沈芸諾,他沒認出沈老頭,只是看幾位面色不善;擔心出事才過來看看,周菊已經叫人去了,不一會兒就有人來。
沈老頭見著裴俊,上前握住他的手,悲慟道,“我是你阿諾的爹,侄子,你看看還認識我不?”家裡的田地之前就賣了一畝了,不想如今是一點都不剩了,還有人每天追債,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裴俊定睛,認出沈老頭,心下疑惑,去年,沈老頭和羅氏來鬧的清醒他還記得,不像現在這般瘦骨嶙峋滿頭白髮,不過,沒急得認沈老頭,看樣子,院子裡沒人,裴俊看向為首之人,“不知道幾位來所為何事?”
為首的人看裴俊態度還算好,三言兩語說了沈老頭欠錢的事兒,“沈老頭說他兒子女兒有錢,這不帶著我們來了嗎?這院子是他女兒的,那他兒子的就是上邊了?”
沈聰家裡還有孩子,裴俊擔心嚇著大丫了,點了點頭,“沈三哥去鎮上了也不在,眾位如果有事情的話不如先去我家等著,沈三哥回來後再過來。”話說完,看抓著沈老頭衣袖的漢子衝他眨眼,裴俊心下疑惑,對方已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臉。
沈老頭卻害怕起來,“不用不用,聰子不在他媳婦肯定在的,走,上去,她見著我一定會開門的。”
沒說完,抓著他領子的漢子給了他一腳,嘴角噙著壞笑,“給你開門?誰不知道沈聰家的門最是難撬開,我看院子都是石頭堆砌的,你讓爺幾個翻牆不成?”
裴俊心裡疑惑,看沈老頭蹲在地上,雙手擋在頭頂,哭喊道,“別打我鱉打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