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還是在院子裡種的一小點,又或者是去山裡挖的野菜。
金花瞬間警覺起來,“嬸子也想賣菌子,那可得好生想想,裴三兄弟他們天不亮就去山裡找菌子,身上都揹著打獵的工具,上回您是沒見著,一群野豬呢,嬸子這身板哪受得住?”
邱豔忍不住偷笑,拉了拉邱豔的袖子,“別說來嚇著嬸子了,嬸子家不缺拼命的銀子。”
里正媳婦起初不滿,聽著邱豔最後一句仔細斟酌一番,確實,山裡有野豬,他們家沒個會打獵的,遇著了不是連命都沒了,想著,自己白了臉,目光落在一排比人高的玉米杆頭上,“在院子裡種玉米的倒是頭回見。”
邱豔笑笑,“小洛喜歡,說是要幫著家裡幹活,自己種的,平時澆水也是他,之前沒注意,聽嬸子說起來才覺得,長得還不錯。”沈芸諾應承小洛大丫會炒玉米吃,邱豔不會傻到主動說這些玉米是留著吃嫩玉米的,這種事在上水村那些地方看起來沒什麼,在興水村,可就是不會持家的表現了。
沈芸諾洗了手來後院,朝邱豔道,“刀大哥讓我過去炒菜,嫂子,你陪嬸子他們說話注意著時辰啊,那邊揭蒸籠了。”她的話是故意說給里正媳婦聽的,從別人嘴裡聽來些關於里正媳婦的事兒,知曉是個不好相處的。
聽著這話,里正媳婦也不糾結了,笑著道,“算了,我和你一道過去吧,常聽鐵柱爺誇你的手藝好,今日我也來嚐嚐。”韓梅追上她的腳步跟著走了出去,金花呸了聲,“明明想和咱搶生意還裝清高,我婆婆早些年和她一個德行,如今在我跟前可不敢這樣子。”
邱豔笑道,“你確實是個厲害的,走吧,我們也過去坐著了。”
桌上飯菜豐盛,刀疤記得給小洛一樣留了些,讓沈芸諾先端回屋擱著,刀疤陪著大家喝酒,家裡沒多大的事兒,平日都喜歡喝兩杯得人現在卻擺手拒絕,沈芸諾弄的蒸肉好吃,大家哪有時間喝酒,面子薄的,陪刀疤寒暄兩句說些好聽的話,臉皮厚的自顧吃了起來。
刀疤見大家這樣,也不舉碗碰酒,爽朗道,“阿諾妹子手藝好,大家儘量吃,別說話啊。”話完,自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里正媳婦也滿面油光,本還惦記著問沈芸諾要了做蒸肉的方子自己回家做,看對面的韓梅不說話,她也不開口,不一會兒,桌上就如狂風席捲過似的,整整一桌肉吃得差不多了。
里正媳婦抹了抹嘴角,打了個飽嗝,見大家盯著她,解釋道,“裴三媳婦做得飯菜真是沒話說,下回咱家裡有事也請她過來幫忙。”
韓梅聽著臉色一白,擦了擦嘴角,並未說話,沈芸諾做的飯菜香她是知曉的,明白里正媳婦說的是客氣話,飯菜好吃,客人們吃得多,家裡出的糧食也就多了,誰家會樂意請沈芸諾,然而聽著這話,心裡仍然不太好受,明明是自己掙錢的路子,如今都沒有了。
沈芸諾哪會聽不出里正媳婦話裡的意思,笑了笑,並未開口說話,吃完飯了,刀疤和他們說了晚上吃飯,兩蒸籠肉都沒有吃完,還剩下兩蒸籠呢,里正媳婦後悔了,早知道準備了這麼多,就該把春生秋生他們也叫上,都是里正愛面子。
裴徵幫著收拾碗筷,讓沈芸諾和邱豔回家休息,晚上把蒸籠裡的肉熱一熱,煮一鍋野菜就成了,他也能來。
“裴三,收拾碗筷向來是女人們的活,你怎麼幫著收拾了?”想到村裡的傳言,看沈芸諾的目光變得不善。
刀疤他沒成親,自來也不講究,“嬸子這話就錯了,女人們乾的活咱就不能幹了?我和我兄弟大多是沒有成親的,難道家裡就不生火做飯了?又或者吃了就不收拾?照嬸子的意思,田地是咱男人該做的,農忙不也見著地裡有女的?”中午炒了一鍋豆腐,拿鏟子鏟菜得時候沈芸諾用得雙手,他看得明白,人炒了菜,哪好意思再讓幫著收拾碗筷?
被人當場下了面子,里正媳婦臉色極為難堪,李杉和金花幫著收拾,把剩下的一類菜倒在一起,碗筷全部拿去河邊洗了,不過走得有些遠,上邊沈芸諾她們要洗衣服,不好弄髒了水。
分工均勻,有條不紊,再次讓大家對刀疤他們改了看法。
晚上還要吃飯,許多人不想回去了,沈芸諾回到屋裡,燒水給大丫洗了臉洗了手,抱她去自己得屋裡睡覺,韓梅她們也進了院子,邱豔對韓梅沒啥好臉色,她甚少和人紅臉,也是韓梅做的太叫她不能接受了,低哼了聲,拉著大丫回屋睡覺。
小木在邊上聽著,白了臉,周菊也不喜韓梅,進了屋,“三嫂,你回屋睡會吧,我借你家的躺椅躺會就好。”沈芸諾有午睡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