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雲淡,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姚斌看著若伊出了院子把院門輕聲帶上了,才伸直了故意曲著的腿,撫摸了兩下餘韶可的髮髻。女人在懷中哭的驚天動地,他只能用厚實的胸膛來消音,以防止隔壁老太太被驚動了。
前後兩個兒媳都和管家有一腿,林家將來只能招女管家了。
“小姐,你怎麼了,小姐——讓人看了有辱你的名聲——”
姚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著實想不到一向有禮有節的小姐會如此就撲了上來——
原來獸性也不止埋藏於男人骨子裡。
“怎麼,你怕了麼?”餘韶可一抬頭,鼻涕還黏在姚斌身上,拉起一條細線,嘩嘩的眼淚把妝哭的七零八落,整個人如同掉入染色桶的美玉——
出來就變琉璃了。
“我有什麼怕的——我——”姚斌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餘韶可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心疼不已,尤其是這般投懷送抱簡直讓他腎上腺素飆升。
語言能表達的實在有限,姚斌決定用行動說明一切。
這個吻,技術層面上來說,姚斌和餘韶可的嘴是相向運動。
只是後來餘韶可單方面要說成是追擊問題,而姚斌也由著她去了。總之,事實已經造成,鍋蓋滅了火,小鍋發出吱吱的蠢動聲響和姦情味道。
淚水和苦水被這個醞釀了很久的熱吻給吞噬了。
怒火和怨氣被這個蓄謀了很久的出牆給撲滅了。
餘韶可這一刻才彷彿明白了,在她的一生中,最初的願望,最後的底牌,最美的印象,最醜的姿態,悉數都給了姚斌,而不是林少偉。
她不過是他面前一具不會哭不會笑沒有自我的玩偶。
而全部壓抑的情感都只能在姚斌這個“路人甲”前宣洩。
而今,總算明白,她的身份,原來是路人乙。
就該手拉手,一起謝幕退場討個彩頭。
只是到了這一步,餘韶可還是有些顧慮,那顧慮已經不再是選擇誰,而是事到如今她是否還有選擇的餘地?
寡婦再嫁已是笑談,小妾出牆豈是兒戲?
“小姐。”
“叫我韶可。”
“……韶可。”姚斌看著她,滿眼愛意,“我曾經和林少爺打過賭。”
“賭注是我?”
“不全是。我們賭的是你的選擇,若你選擇了我——林少爺會承擔一切後果。所以,你不必有顧慮。”
“你不怕我生氣麼?就這麼直白的告訴我了?”這是餘韶可的最後考驗,而姚斌無知無畏的說,“不怕,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對你坦白。”
貼心的信任,拋卻一切富麗堂皇的外衣。
當我哭花了臉鼻涕沾了你一身,你還能吻我,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又怎能不動心?
男人的出軌來的快去的也快,女人的爬牆爬的艱難也徹底。
只是,蘇子和林少偉並不稱此為出軌。
這實乃是一次皆大歡喜的迴歸。
籌備
“鼎爺,大事不好了,我聽說蘇管家和姚管家都被蘇家爭取過去了!”
一大早,兔業就火急火燎的奔往鼎爺,鼎爺一挑眉毛,“怎麼,他們都去幫襯大夫人你還不願意麼?”
“鼎爺,你可是和我說好了,和姚斌一起幫襯餘韶可在林家上去的,到時候蘇子就能自由了!可是現在怎麼變成了所有人都在幫著蘇子上位呢?這不是亂套了麼!”
兔爺氣的腮幫子鼓鼓的,鼎爺笑了,有些寵溺,“先前是先前,那時候二夫人一心想上,姚斌自然是幫著她上去的,如今二夫人一心想走,姚斌的立場自然也就不同了。現在林家上下扭成一股繩,子茂,你不是想讓我這個時候出去孤軍作戰吧——”
林子茂先是不言不語的一副吃癟樣子,突然就冒出一句,“餘韶可是可以走了,但是姚家的後人呢?!總還是要有四姨太進門的吧!你到時候還是要幫著四姨太上位啊!”
鼎爺猛地站起來,快步走向房門大力扣好,然後拽著林子茂的胳膊猛的扯入屋中。“你這都是聽誰胡說的?”
“鼎爺,這麼多年,林少偉帶著我每年見你一次,你以為你們私下說的那些事,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麼?我早知道林少偉在替姚家掌事,我也早知道姚林兩家是有婚約的!至於那個姚家後人,當然就是姚老爺最寵愛的那個小妾生下的私生女——”
“這事兒你跟誰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