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愛上了一個對你下手溫柔一些的劊子手。”
餘韶可手一抖,不需要林少偉掰開,手指已經微微張開。
“相公為何要這麼說呢,相公,我不是那麼貪得無厭的女子——”
“一直以來,你不是要的太多,而是要的太少了,韶可。”林少偉輕聲說,用他的沒有表情的表情,“你其實,怨我吧,也恨我吧。可你能那樣坦白的表露你對姚斌的怨恨,卻在我面前掩蓋的如此完好無缺——韶可,我對你來說,究竟算是什麼呢?”
教授啟發式的層層深入的追問讓這個從未開竅的學生一時間充斥得太多,嘴張開幾次不能說出一句,在林少偉完全將她的手開啟的時候,女人幾乎是溺水般抱住最後的甲板,喊出一句:
相公,我是真的愛你,就算你不能給我什麼,我也會一直守著你——
蘇子,你猜對了,餘韶可果然這麼說了。
作為一個現代社會普普通通的教授,能夠有這麼大的天地任我馳騁,能夠遇上一個生命中別無其他只有我一人的女子。
我的確感動了,我的確昇華了,我男人的虛榮心的確膨脹了,我體內群居衝動的確肆無忌憚了。
可是我總忘不了你倒頭就睡的時候,為你脫鞋的感覺。
可是我總忘不了你總是說哪一天離婚,跟我對半分家產的狡黠。
可是我總忘不了你的賭注。
我輸了,我的確對餘韶可動了心。
如果日後你問起來,我也會如實說。
然後我給你自由,愛我,不需要退路和防備的自由。
然後你也給我自由,愛你,不需要怕你逃跑的自由。
林少偉低眉一笑,“我相信你會一直守著我,是我,不能一直守著你。所以,請你離開吧。”
勁敵
林家的春遊車隊走到驛站遭遇了。
同樣是長長的車隊,同樣是揮金如土的排場,同樣是端坐的老婦人和一排鶯鶯燕燕。
老太太出房來寒暄,兩家主事人就在驛站小小的客棧院子電光火石的對峙半刻。
對方的老婦人看上去比林家老太太年輕個幾歲,無論是首飾還是服飾都要比林家華貴一些,林老太太似是自謙實則賣弄的自報家門說,“我們是小地方人,出來見見世面。為安,林家。”
而對方的老婦人則毫不掩飾的說,“的確小地方,我沒聽說過。”
林老太太不動聲色,心裡卻是翻滾的很,只聽此時身後傳來蘇眉嘹亮的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潘家。”
這蘇大小姐又蹦出來喧賓奪主。
被喚作潘家的一方一看見蘇眉雷厲風行的狂奔而出,立刻態度就不一樣了,雖然沒有謙恭多少,但是眼神中流露的資訊足可以說明,潘家是認得蘇家的。
“潘奶奶真的是記性差了,自己的錢莊跟為安那麼多生意往來,居然連為安都沒聽說過。”蘇眉一笑,“也怪不得潘奶奶,料想潘老爺不會將這些事說給你聽吧。”
“蘇大小姐,這些男人的事我們女人家自然知道的少。我們潘家是傳統人家,沒有蘇大小姐這麼拋頭露面的女人。”潘老太太一欠身,蘇眉也絲毫不生氣,“道不同而已,我們不相往來就是,只不過今日在這裡遇上了,打個招呼。”
“我前些日子帶著女兒們去春遊,正趕上回京,不知道蘇大小姐這是?”
“哦,正在去春遊的路上,巧了,也是上京。”蘇眉漫不經心,潘老太太像是捉住話柄一般,“春遊自然都是去寫鄉野僻靜的地方,譬如說為安這些地方,京城吵鬧的很,去那裡做些什麼。”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蘇子也聞聲出來了,那潘家奶奶一看到蘇子,頓時神色又有些不同,眉宇間很有些不悅,“蘇二小姐——哦,錯了,是林家夫人,許多年不見了,可還好?”
跟著出來的蘇管家一看這院子裡劍拔弩張的樣子,趕緊湊在蘇子耳邊叮囑道,“還是不要出來的好吧,畢竟有些尷尬。”
尷尬?
蘇子一皺眉。方才蘇眉那嘹亮的聲音她也聽了幾分去,料想這潘家也是京城大戶,而且和蘇家還是舊識,一出口就對姐姐冷嘲熱諷,必是結下了樑子。
難不成,這樑子是自己結下的?
什麼樑子,過了這六七年,還能讓眼前這潘老婦人咽不下這口氣的?
“我妹妹過的很好,妹夫能幹,妹子嫁過去之後,林家也成了為安城首富,年前好些商家受邀去了,談成不少買賣。哦,對了,你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