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過這份氣?現在若伊家雞翻身成神禽,整個一個暴發戶,又要面子又沒素質。
彩雲當下把洗臉水一潑,水花濺到若伊裙邊,若伊低頭看了看自己那雙剛換上的嶄新的繡花鞋,突然一個冷笑,一屁股坐在榻上,翹起一隻鞋。
“過來。”
彩雲這發洩完了才深感後悔,一時間只記得她是小丫頭若伊,忘記了她是姚小姐,忘記了她快要成為四姨太。
更加忘記了老太太已經把自己許給她做丫頭了。
“你方才叫我什麼?”
“若——夫人。”
“我姓姚,不姓若,記住了?”若伊翹著眉毛,聲音輕飄飄的。
“記住了。”彩雲咬著嘴唇,翻著白眼,若伊吹了吹指甲,“一身臭毛病,我得好好調教你。”
聽了這話,彩雲不禁一陣抖。
若伊畢竟是丫頭出身,知道丫頭最怕的是什麼,正所謂知己知彼,整治她不是吹口氣的事?
“給你三條路,一,扣你三個月薪錢。”
下人做事,養家餬口,彩雲家庭負擔不算重,可是突然少了三個月的薪錢,那也是很大的一筆損失。
頓時腦袋狂搖。
“二,我給老太太說說,把你嫁了——”
是賣油餅的麻子還是賣豬肉的胖子?彩雲更加的搖頭,看著若伊露出狡黠的微笑。“三,你把我的新鞋弄髒了,你負責弄乾淨。”
彩雲舒了一口氣,緊接著聽若伊說了句。
“用你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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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子口,一個黑影閃進來,而巷子深處,早已有人等著。
那人正是趁亂出來的林府現在唯一的管家,蘇曉。
“方才找到林家的遺書了,姚府的後人是那個叫做若伊的丫鬟,遊會上你也見過。”蘇曉揹著手,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來。
“依你之見,遺書是真是假?”
“尚需核實。”蘇曉沒有表情的說,“不過林老爺的遺書連老太太就不知道放在何處,卻告訴了姚府。看來遺書的內容牽扯的不是林家自己的事,而是林姚兩家,因此,我懷疑姚老爺這個憑空蹦出來的後人,很有可能就是‘火種’。”
“既然事關‘火種’,我看我要速速回京稟報上面,請他們派人來支援你。”
“不需要,人多壞事。”蘇曉揹著手,“還是,你不信任我?”
“怎麼會,上面一向對你放心。”
“那不就得了,這麼多廢話。”蘇曉半響又說,“若伊這個姚家後人的身份是不是個掩飾,我需要進一步查清楚。不過我已經可以肯定的是,油紙包就在林家。”
“哦,這麼說,東西也還在。”
“那是他們翻牌的殺手鐧之一,自然還在,不過我會找到的。”蘇曉扭過頭,“就像我發誓的那樣,不惜一切代價。”
“你為了那跟釵潛伏蘇家十年,又輾轉來了林家,那金釵不是你的還會是誰的?”來客想要討好蘇曉一般,蘇曉卻不動聲色的說:
“和我一樣為了這釵和這秘密潛伏於兩家的還大有人在,譬如說鼎爺。”
“我們的人本來就在蘇園守護,鼎爺他是自投羅網。”來客自信滿滿的說,“你專心在為安行事,京城的事我們會做好。”
“那自然是最好。”蘇曉輕步離開巷子,“屋子需要打掃,快到晚飯時候了,我不能耽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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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一個月沒住人多少落灰,春喜把蘇子的屋子打掃出來,藉著熱水,本是想就此回屋也把自己的下人房也打掃了,一進門卻看見彩雲正哭得傷心,連忙放下水盆,就就麼個簡單的姿勢嚇得彩雲一躲——
居然噗通跪了下來。
春喜連拉帶拽的才把她弄起來。當初她被老太太關起來,彩雲好歹給她偷過饅頭吃,春喜此刻還念著她的好,趕忙追問事端,彩雲就是什麼都不肯說。
“看你這哭的,一會開飯,你還得伺候若伊——”
“別胡說,是夫人,小心你的嘴。”彩雲說這話聽著不像諷刺而像善意的警告,春喜一愣,奇怪,彩雲是院子裡有了名的不守規矩沒大沒小,怎麼今天突然這麼溫良了?
“春喜,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