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做管家的時候,是姓姚的。”
“那又如何。”
“方才你也看到了,一向不惹事端的林子業會突然好心來勸我,他一定淌了這混水。我懷疑這段瑞分明是裡外裝人,兩邊拿好處。”
“聽著老太太的,騙著林子業的,同時還討了我們蘇家的,是三面逢迎。”蘇子不溫不火的補了一句。
“他若真的姓姚,我倒是懷疑他居心叵測。那康兒根本就不是他兒子,而是林子業的。如果我沒有猜錯,段瑞應該是姚家落網的庶族,和林子業正是同命相吸,勾連作亂。老太太本是盤算的好,來日等我子嗣落地,就利用語嫣歌姬的身份將她掃地出門——可是真的到了那時,也許這事兒就不由您控制了——”
林少偉一口氣分析完,盯著老太太看,段瑞在他身後突然鼓掌三次,說了句,“能明察暗訪,在我眼皮下把五年前的事兒調查到這般田地,少爺不愧是老爺的兒子。”
林少偉看著老太太並未露出慌張的顏色,於是看了看蘇子,那蘇子也是一副茫然表情,本以為他們夫妻二人將一切都想得透徹明白,沒想到,抖包袱的時候觀眾卻沒有叫好。
留下演員空興奮。
“你以為,娘我在林家活了四十多年,和妾室們鬥完,再和她們的孩子鬥,都是白鬥了麼?”老太太此刻佛光萬丈。
“請娘明示。”
老太太遞給段瑞一個眼色,段瑞受命起身,走到林少偉面前,恭敬地說,“少爺,少夫人,請入座,容我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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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林府,子夜。
佛堂。
一個黑影小碎步逼近,一個女人一轉身,提著燈籠照了照前方,噹噹正正站著一個男人。
這男人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歲,一派老成的作風。
見了這個女人,青年人一叩首,“見過老夫人。”
“你就是老爺總說起來的那個徐瑞吧。”
“段瑞。”
段瑞一抬眼,看了眼這面似和善的女人,知道這故意說錯的名字,只是為了試探他。
人在大院混,哪能不成精。
“段瑞,老爺說過,林家出大事的時候,找你沒錯。”
“林老爺當年在我段家最為難的時候傾囊相助,雖然我段家最後無力迴天,父母大人卻也算是體面終老,這等大恩大德,段瑞一定要報。”
“誠信立業,寬仁樹人,這是老爺做生意的準則。按說,不該讓段公子這等身份的人來做這樣的事兒,只是,為安太小,我們確實需要找一個陌生臉孔。而且,你有些條件,恰是我要的——”
“老夫人儘管安排。”
“我聽說你已經有了心頭的人,是麼?”
“段瑞不孝,當初父親就是因為我這荒唐事兒才得了病。”
“聽說她是一介歌姬。”
“庸脂俗粉罷了,不過得了我心頭好,實在放不下,更何況,現在已經有了我段家骨肉——”
“幾個月了。”
“剛摸出滑脈,才一月。”
“人在那種地方總是不方便,這樣吧,我替她贖身。”
段瑞一下子跪了下來,“這怎麼敢勞煩林老夫人——”
“是我要勞煩你——其實,更要勞煩你的這位紅顏知己。你大概也知道,我們林家嫡族庶族一直鬧的很兇,兩年前娶了京中大戶的女兒,我們嫡族的地位才算定下來。可新近被我知道,那女人不能添香火,這事兒早晚會被庶族知道去——我尋思,給林家嫡族先添個男丁。”
“老夫人——”段瑞一抬臉,看見林老太太狡黠的雙眼,“您是說——”
“你那位怎麼稱呼?”
“語嫣。”
“我想委屈語嫣,暫時以為安歌姬的身份,嫁到我們林家,做三姨太。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我們嫡族長孫。”
“這……這似乎——”段瑞面露難色,林老太太一邊給老太爺上香一邊說,“這可惜老太爺辛苦打下來的家業,要被這嫡族氏族之爭給敗的乾淨嘍——”
“老夫人,您這一用,要到什麼時候?”
“這要看二媳婦的肚子什麼時候爭氣。”
“原來如此。”段瑞想了片刻,說了句,“那我要入林府做管家,在語嫣身邊,我才放心。”
“這當然可以依你,只要我二媳婦有了香火,我就給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