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驗親驗的是血型,所以我很有把握——”
蘇子怎麼會忘了,當初醫生也說過,這種血型很容易造成孩子溶血,一定要爭取第一胎。
可惜自己現在連個屁都生不出來。
“當然,我希望在不得不見血之前,那生父能站出來,所以過一會,無論現場如何混亂,你也要挺住。”
“你也是。”蘇子握住林少偉的手,“可該如何說呢,突然要滴血驗親。”
“跟老太太直說。”
“老太太?”
“老太太。”
夫妻倆心知肚明。
在林家嫡族危難關頭,突然冒出一個長孫,這受益人,是她。
容許一個不明不白的妓女挺著大肚子進門的,是她。
站在林、蘇、姚三家權力中心的,是她。
在林少偉臨行去吳城,聽到芭蕉二字的,也是她。
不是在害林少偉,而是在一手幫他鞏固地位的,是她,林家老太太。
這個爆破計劃的不確定因素,竟然是最後的“敵人”。
“只要說一句我見到了芭蕉,我想她就都明白了。她為了家族可以容許血脈混淆,我並不摘責。可是為了這個要一直留著語嫣這傀儡,是我萬萬不能允許的。”
林少偉握緊了蘇子的手,“對你不公,對她也不公,就算是一屆歌姬,也決不能成為代人生子的工具。”
“你有沒有想過,老太太也許從頭到尾只把她當成工具而已。”
“什麼意思?”
“你說過語嫣其實早在吳城就被贖身了,又為何來了為安還會以妓女之身出現?除非——”
“老太太一早就想利用她這個身份將她有一天掃地出門。”
林少偉臉色更加陰沉,“老太太不過是在林家有了真正血脈之前,利用語嫣和康兒堵住庶族和蘇家的嘴,恐怕若是將來餘韶可生下兒子,語嫣這歌姬身份又會被翻出來說事兒,搞不好連康兒的身份也會被她自己捅出來。”
“可惜被我們早一步攪局。”蘇子微笑,“迎接我們的必將是來自庶族的狂風暴雨,我們是要和老太太一般靜觀其變同流合汙呢,還是——”
林少偉搖搖頭,“餘韶可不可能為林家生下真正的長孫,因為我不會離開你。那麼語嫣和康兒就永遠是傀儡。”
“傀儡有何不好,他們至少豐衣足食,此時撕破臉皮,如若那生父不敢擔當,他們母子處境也很——”
如果生父不出來,我會繼續養著他們。
但是我絕不承認,他們是我的妻子和兒子。
我的妻子只有你。
這可能是林少偉在光天化日之下能說出口的最甜的情話,蘇子躺在他的肩膀,感覺幸福如旭日而升。
猜疑、迷惑、不安、否定。
它們和我們擦肩而過。讓我堅定地站在你身旁一起面對的,不是握住我手的你的手。
而是我們握在一起的手。
讓那最後的爆破聲來的響亮些吧,我們等待著迷霧中走來的那個人,亦或是沒有人。
只是,他們都沒料到。
一個時辰後,大院裡,蹦出倆,鮮活的爹。
真相
大院當中,冬日薄陽一輪,冷,又光亮。
林少偉放開康兒的手,看著那孩子嗖的躲在餘韶可身後,像是早已知道哭聲救不了他一般,這一會倒是安靜。
讓此刻的氣氛異常的詭異。
“少——”
“段瑞,你先說。”林少偉打斷了林子業,讓那個正邁步出來的男人頗為尷尬,只得一腳收回去。
段瑞在林子業前面,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臉色,只能埋著頭,耳朵抖動幾下,然後試探著說:
“小少爺只是個孩子,當家的有什麼要責罰的,奴才替小少爺受了。”
“我滴血驗親,你能替麼?”林少偉說的話裡有話,“你是想替康兒來放血——還是替我——”
段瑞這個聰明人,怎麼會聽不出林少偉的措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真正貫徹了當時和林子業商量好的那方針。
實在不行就捨棄了語嫣這肉盾,孩子的問題打死不承認。
“少爺恕罪,奴才知道您滴血驗親只是為了證明三夫人的清白。奴才確實和三夫人互生愛慕,被大夫人識破——”
餘韶可聽了這句一挑眼,下意識將康兒往自己身後推了推,看了看那面無表情的蘇子。想不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