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勾起了阿瑤前世記憶,阿爹沒出事前,她的確不思進取。別家姑娘五六歲便如書院開蒙,而她在院裡瞎跑;再稍微大點,別家姑娘開始學女紅針黹,佼佼者如沈墨慈甚至已經在晉江邊支棚施粥、積攢名聲,而那時她依舊懶散地窩在後宅,對著阿爹請來的女師傅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悶了便去胡家各處別院小住。
直到阿爹意外過世,胡家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束手無策之際她才有所明悟。先前她過分依賴阿爹,待頭頂遮風擋雨的大樹被雷劈倒,失去庇護的她變得一無是處。
這便是她與沈墨慈的差別。
而這差並未隨著重生而消弭,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為人處世之道,這許許多多事都需要費工夫去學習、去揣摩。頭十三年在她肆意玩樂時,沈墨慈卻日夜勤奮不輟,許多方面早已將她遙遙甩下。
稍稍讓她心安的,便是前世最後三年為解悶看得那些書,平白多出三年她總能追回來些。
可華首寺之事卻推翻了她的想法,從墨大儒當時的驚喜反應來看,沈墨慈所說方程必是先前從未聽過的奇思妙想。雖然最後被她破了,但沒人比她更清楚,自己是在多偶然的機會下,誤打誤撞才解題。
這次算她運氣好,可下次呢?當運氣不站在她這邊,到時她又該如何自處?
重生後這個問題一直盤桓在她心裡,思來想去只有一種法子。只要她擺脫憊懶,把該懂的學起來,自身足夠強大,就能以不變應萬變。
可有些事說起來容易,真到做起來才發現有多難。沒入書院前她焦慮於墨大儒之事,每日天矇矇亮便起床苦讀。在阿爹驚訝的目光中,憑著一口氣她堅持了有將近一旬。可當入書院首日,發現來的是空海大師後,鬆口氣的她第二日便賴在床上起不來了。
剛重生時她還滿腔衝勁,可回到熟悉的環境大半個月,被阿爹寵著,漸漸地她再次恢復過往十三年悠閒度日的狀態,鬥志更是被磨個七七八八。
心下掙扎時,上天卻送來這麼好的機會。
“有這麼好的兩位師傅,女兒若再不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