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臉,即便痂痕已然脫落,她依舊能沿著熟悉的脈絡摸到臉上那恆貫全臉的疤。
“縣主?”
步履匆匆地經過小橋,躲到巷子內陰暗處,緊貼牆壁她大口呼吸著。
虎牢峽,在小侯爺毫不留情地對她嘲諷,隨後將她踢下暗礁遍佈的江水後,身心雙重絕望的她本以為自己要死了。沒想到再醒來時不是在秦廣王的閻羅殿內,而是在虎牢峽下游一處普通的漁家。
與此同時她腦子中多了一份記憶,一份關於沈墨慈的、與她經歷截然相反的記憶。
也不能說截然相反,記憶中那沈墨慈跟她一樣暗中籌謀多年,對胡家百年積累勢在必得。不同的是,她成功了。她拜墨大儒為師,成功幹掉了胡九齡後,利用宋家兄妹哄住阿瑤,然後套取胡家大半資產。
依託這筆財富,她迅速跟大夏最上層那些人搭上關係,以無與倫比的美貌和才智左右逢源。從平王到魏王,在到京中大半富貴子弟,所有人都迷戀她。而她長袖善舞,周旋其間享受著眾星拱月的感覺,真是好不逍遙快活。
這段回憶固然匪夷所思,可她隱隱覺得,這才是她原本應該有的人生。
到底是哪出了差錯?
養傷期間她頻頻思索這個問題,她本就不是蠢笨之人,最起碼才女之名是有真材實料的,這會很快察覺出端倪。真正的變化不在小侯爺,而在胡瑤。是她突然要入青林書院,且從首日還未曾進書院大門起,拎著百味齋點心的阿瑤便對她滿含敵意。
無緣無故為何要敵視她?
開始她還以為是因宋欽文,甚至對此暗中竊喜過。看,雖然你身為皇商胡家唯一的繼承人,但終歸比不上我——一個沈家出來的庶女。暗暗較勁了那麼多年,才學、容貌、賺錢甚至連吸引男人的本事,你樣樣比不過我。
可如今陷身絕境,她卻有了另一種想法,或許……
心下隱隱有了猜測,可這個猜測讓她更為恐懼。如果從一開始胡瑤便有了那份記憶,如果這樣,那書院、拜師以及後面種種針對,就全都有了解釋。
即便再不肯相信,強大的邏輯擺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