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刻在骨子裡,是裝也裝不來,模仿也模仿不出那個韻味的。
因著時間關係,秦晚秋並未畫什麼複雜的畫,只畫了副《梅》,然而梅雖簡單,卻並不好畫,沒有那份功力,沒有那份心志品性,是畫不出梅的精神的,那種超凡脫俗的孤傲,那種堅韌不拔的倔強,那種不畏一切的鐵骨冰心。
大多文人都愛梅,一生中可能畫過無數次,然而能畫出真正的梅花的,卻是少之又少,多數人只能做到徒有其形,而無法完美的表達出梅花的精神品質,然而秦晚秋的這副《梅》卻是神形兼備,彷彿被賦予了靈魂般,完美的展現出了她的風骨。
畫畢,秦晚秋又在一旁題了一首詞--《卜運算元·詠梅》,其筆力之雄渾幾欲穿透紙張,彷彿也在歌頌著梅花的錚錚傲骨。
興致勃勃圍觀的眾人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只滿眼的驚愕讚歎,看著秦晚秋的目光已經沒有了一絲輕視。
“小晚你可真厲害,這副畫就留給外祖母吧?”佟老夫人難掩喜愛道。
佟老爺子又跳了出來,“哼,還算可以罷了。”
韓擎蒼聞言默默將畫收起來,佟老爺子一看登時急了,“你幹什麼?”
“帶回去掛在我的書房。”意思是你不懂欣賞我懂。
佟老爺子忙搶了過來,對上秦晚秋似笑非笑的眼睛,不禁老臉一紅,梗著脖子道:“用的是我家的紙我家的筆我家的墨,合該留在我家!”
佟家眾晚輩:“……”他們都替這死鴨子嘴硬的老爺子臉紅了。
鬧過這一茬過後,秦晚秋總算是成功為自己正了名,贏得了佟家長輩一致的贊同喜愛,還有晚輩們的敬佩,當然,某個死要面子的老爺子還死撐著沒肯承認自己被“啪啪”打臉了,只是那雙手卻死死抓著那副畫不肯撒手……
“擎蒼,你跟我到書房來一下。”
韓擎蒼聞言安撫性的拍了拍秦晚秋的手,跟著佟老爺子走了,遠遠的還能聽到佟老爺子彆扭的冷哼聲,彷彿對自家外孫這樣的行為很不樂意。
進入書房後,佟老爺子先是將那副畫收好,接著坐下看著自家外孫,表情顯得有幾分不自在猶豫。
“擎蒼,你對嚴諾家的姑娘到底怎麼看?”
韓擎蒼皺起了眉,“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已經娶妻了。”
“我知道。”佟老爺子不自在的輕咳了兩聲,“關鍵是人家丫頭對你情根深種,眼下願意退而求其次當你的側妃。”
“不可能!”韓擎蒼的眉頭擰得更緊了,都快能夾死蚊子了。
佟老爺子有些不解,“為何?你喜歡那秦丫頭,如今也如願娶了她,但是嚴家那丫頭也不差……好吧,是遠遠不如秦丫頭,但人家對你情根深種,說是這輩子非你不嫁,而且也自願退而求其次做側妃,你又何必狠心拒絕呢?畢竟就算你不看那丫頭一片痴心的份上,也得知道,她的父親好歹是個手握兵權能征善戰的大將軍,而嚴諾最疼的便是他那女兒,若真的因為這些兒女情長而讓人寒了心記恨上了,難保他不會一時氣恨轉而投向韓擎風。”
不止是佟老爺子,事實上在這樣一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都是很根深蒂固的思想,一生只守著一個女人那才是不正常,所以即使如今他已經認可了秦晚秋這個外孫媳婦,但還是提出了這個問題,因為這是“正常”的。再則嚴芳菲的長相家世什麼的都不差,又一片痴心自願為側妃不再讓男人為難,在佟老爺子看來,正常男人應該都不會拒絕才對,可偏偏韓擎蒼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是以他很不理解。
韓擎蒼的臉色有些陰沉,認真道:“我這一生只會有小晚一個女人,在迎娶她那天我也發下了毒誓,此生絕不納妾,所以外祖父以後就不要再提這個話題了。”
“荒唐!”佟老爺子立時鬍子都吹了起來,“哪個男人一輩子只守著一個女人的,也不怕人笑掉大牙!何況你以後可是……”
頓了下,壓低了聲音道:“你以後可是要登上那個位置的,三宮六院你以為是擺設?簡直荒謬!原先我還以為那秦丫頭是個好的,不想竟這般善妒,早知道我就不該……”
“承諾是我心甘情願自己給的,跟她有什麼關係?若我不願意,誰又能逼得了我?外祖父不要隨便遷怒別人。”韓擎蒼不悅道:“我本就不愛那些個妖妖嬈嬈的,此生有小晚一人足矣。”
“那你未來子嗣怎麼辦!”
“小晚能生。”
“她一個人能生幾個?若你日後真的坐上了……光是子嗣問題就是一大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