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前,手裡拿著一本週折,臉色有些陰沉,不時盯一眼內室的房門。
眯眸,這次,她便連一句解釋也懶得說了嗎?!
不是不相信,只是不舒服。
即便她口口聲聲說,她不愛祁暮景,現在她愛的是他。
他相信!
可是不代表他得不介意她對祁暮景任何一次的關心,有哪個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心裡還掛記著一個前夫!
鳳眸掩了掩,這個祁暮景,他遲早有一天得把他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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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
天色已經很晚了,月光升上頭頂,像一株向陽花噴灑著潔白的光暈。
南玥嘴角的笑意一點一點凝固結冰,前一秒還流淌溫熱的血液被凍結,目光清寒,悽美的鳳眼裡是輕易能撲捉到的心痛。
她看著面前一身華美紫袍的男人,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南珏拽緊拳頭,目光期許中又帶了隱忍的哀求,“玥兒,卿卿如今身懷六甲,王府的下人都是些勢力之人,她在清溪院根本不能得到很好的照顧,甚至一日三餐都成問題|……”
閉了閉眼,又倏地睜開,像是極難忍受心愛之人在那種地方多呆一刻,“玥兒,你應該親自去看看卿卿現在的狀況,我真擔心,長此以往,她肚子裡的孩子能不能平安出生……”
“說完了嗎?”南玥嗓音平靜,若是聽得仔細,定能察覺到她喉嚨裡的顫抖。
“玥兒,你便幫幫她,替她向王爺求求情……”南珏緊盯著她,語氣是從未有過的低聲下氣。
南玥低低的笑,笑出了眼淚,去被她抬手不動聲色的拭去,眼中的波光被無情劈了一刀,碎成了一潭冰冷的渣子,“大哥,你知道這麼多年來,即便你們從未找過我,我還是沒有放棄找你們嗎?”
南珏有些急,眉頭蹙了蹙,像是根本不想聽她故意岔開話題,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聽著。
南玥背過身去,雙眼看向頭頂的圓月,嗓音一下飄渺,“因為你。”偏頭衝他笑笑,“我記得小時候你待我極好,有好吃的好玩兒總是想著我,即便你比我長不了多少,可是你卻是很疼我,凡是都讓著我。
你在我心目中甚至比父親母親還高大。即便我忘了很多事,記不清你們的臉,可我依然記得你的好。因為這份溫暖,即便我在外受了多少苦,可心裡總歸還有些暖意。也是這份溫暖,我從未放棄過找你們。”
而找到這個家之前,我所承受的,是你們永遠都想象不到的殘酷。
捏緊拳頭,南玥整個身子開始輕微的晃動,似是陷入了極度的痛苦回憶。
南珏渾身一震,張口啞然。
愧疚就像一把鐵鏟,在他心口挖了一口黑深的大洞,如何也填不滿。
他也並非想傷害她。
一個是他深愛的人,一個是他的親人。
若是還有辦法,他絕不會這麼做。
可是這些日子,他想了許多種方法,可是每一種都被他否決。
他不能去求拓跋瑞,他會懷疑。
他也不能去找皇上,他不會答應。
而唯一可能的,便只有她。
他來之前去了一趟清溪院。
不過短短几日,她便瘦得不成人形,殘羹剩飯還擺一邊,都餿了。
他沒有辦法,最後只好去找她,此時,也只有她,能將她從困境中救出來。
而且,這也是他欠她的。
他當日,不該一時衝動……
悔恨綿延不絕,即便心裡知道,那日·他二人及時什麼也沒有發生,他也不會忍心放她不管。
因為她是他此生唯一愛過的女人!
她此時已偏轉了頭,靜靜看著浩海夜色。
南珏看著她的背影,挺拔的身子微微有些佝僂,聲音有些小,卻足夠清晰的傳進了南玥的耳朵,“玥兒,就當是為了大哥,能不能求求王爺,放她出來!”
“……”南玥身子一僵,喉嚨開始有些疼了,素白的衣裳在夜風的吹拂下有些寂涼,“大哥,你讓我求拓跋瑞放她出來,那我呢?我怎麼辦?!”
轉身,鳳眼堆積上的水霧在月光的照拂下印成銀白的一片,“我讓他放她出來,那我死去的孩子怎麼辦?大哥,你可不可以公平一點!”
南珏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痛色,垂頭,“玥兒,她已經知錯了,她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