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歡小心瞄了他一眼,這才站了起來,讓其他幾名宮女出去了。
那幾人剛走,便見某帝臉色微沉的從裡面走了出去,“姑娘呢?又去廚房了?”
“……”薔歡怔住,“姑娘沒有在龍棲宮嗎……”意識到什麼,薔歡咚的一下又跪下了,“回皇上,奴婢不知,奴婢早起過來便未見姑娘,奴婢以為姑娘昨晚又去了皇上的寢宮……”
“該死!”拓跋聿低咒一聲。
薔歡嚇得渾身一哆嗦,大氣不敢去。
拓跋聿拽緊拳頭,俊顏陰氣密佈,眸色鈍沉,“向南呢?”
薔歡還是搖頭,“奴婢不知,奴婢從前夜便未見過向公公。”
拓跋聿煩躁的一拳砸在桌上,“立刻把向南給朕找來!”
“是,是……”薔歡害怕得快哭了,連忙跑了出去。
心口又是一陣悶痛。
本就因一夜未睡而泛紅的眸更是紅了,鳳眸涼涼掃視房內,拳頭上的骨節幾乎被他生生捏了出來。
等到耐心散盡,薔歡一臉刷白的走了進去,幾乎一進門便軟趴在了地上,雙眼驚恐直嗦抖著,唇瓣顫動,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拓跋聿眸內滑過暗疑,吼道,“說!”
薔歡又是一抖,似是這才回過了些神智,立馬趴在地上,腦袋抵地,聲線是明顯的哭腔,“皇上,向公公……死了!”
死?!
拓跋聿眼中有一閃而過的訝然,而後整張臉便沉了。
在薔歡帶領下走到了向南住的偏室。
此時向南的門口兩側已站滿了宮人,見拓跋聿來了,均齊齊跪了下來。
拓跋聿二話不說走了進去,一眼便瞧見一臉是傷的向南毫無生機的摸樣。
沉著眸靠近,他嘴角有凝固的黑血,看樣子像是中了毒。他筆直的躺在床上,衣裳嶄新。
鳳眸上下將他打量了翻,眸光在他小腹處停了下來。
他雙手安詳的搭在腹下,而腹部與雙手之間壓著一封書信。
繃著唇抽了出來,面無表情的取出裡面的信紙,當看到內容時,一股無名火便冒了出來,猛地將手中的紙擲飛,渾身散發著讓人心悸的冷意,疾步跨了出去。
待他走了之後,薔歡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看著床上的向南,也不由有些難過,畢竟跟著姑娘這段日子,向公公雖自恃進宮久,且得太皇太后的賞識,常常對她不假言辭,也總歸幫助過她不少。
尤其是在伺候姑娘方面,他細心謹慎比她這個女子還甚,私下裡,她挺佩服他。
嘆了口氣,轉身正準備吩咐人將他安葬了,眼尾掃過地上的信紙,彎身撿了起來。
進宮之前與村裡的秀才學過今日,認得幾個字,不多。
但是開頭的“姑娘”二字,她認得。
咬了咬唇,想來這書信原本是給姑娘的,便摺好放進了懷裡。
最後看了眼向南,讓人送了出去。
————————————————————————————————————————————————
甄鑲幾人剛獲准回去休息,可還未及躺下便又被招進了毓秀宮。
拓跋聿面對幾人臉色是難得的嚴肅和陰沉,而他一旦這幅摸樣,此事便與魂蘭殿的某位脫不了干係。
幾人見狀,雖好奇是什麼事,卻沒人敢開口問。
他的性子,若是心情好,便連皇帝的身份都沒有,還能與他幾人玩笑一二,倒跟個市井痞子無一二,倘若他心情不好,便是說什麼錯什麼,唯有等他自己沉澱夠了再開口。
鳳瞳波光黑幽,拓跋聿閉了閉眼,又倏地睜開,沉聲道,“甄鑲,擺駕,去侯府!”
“……”幾人面面相覷,無解。
甄鑲轉身準備。
拓跋聿只覺得胸口有一把火不住的暘著他的脾胃,讓他很不舒服,很不爽!
他一不爽,所有人都別想好過!
————————————————————————————————————————————————
薄柳之是被一陣簇痛弄醒的,睜開眼的一瞬間她有片刻的恍惚,直到手臂上再次傳來疼意,她痛吟了聲,偏頭看了眼左臂,臂彎上纏了一抹白色的紗布,布上滲出斑斑血跡。
意識回籠,昨晚的記憶傾軋而出。
大眼猛地一轉。
冷閆……
呼吸一緊,她忽的坐了起來,可剛用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