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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去回了吧,就說我不見,哪裡來的回哪去”低著頭繼續逗孩子,霖布長得像烏爾袞,濃眉深眼。

四月初七,康熙帝班師回京。五月初七京城來人至公主府。

“格格,京裡幾位爺送來的壽禮和信”凝露接過清韻手中的孩子把信遞過去。看著看信的清韻張了幾回嘴也沒說出話來。

“有什麼話就說吧”清韻放下信抬頭看她

“皇上派來的人放下東西就走了,您看看嘛?”

“往年也送了是嗎?”凝露望著窗外開的正盛的石榴輕輕地問。她記得,還在紫禁城的時候每年生辰都有他送的禮物。小時候是長命鎖,玉佩;大一點就是些民間的小玩意,不貴卻勝在心意。再大一些的時候就全是那人親手雕刻的東西,簪子,笛子···

“往年也有,只是您從來都不過問,也就沒敢給您瞧”凝露把要吃奶的霖布給一旁的奶嬤嬤。

“都拿過來我瞧瞧”清韻伸手將一旁花瓶裡的一朵茉莉花摘下放在鼻端細細的聞著。

白玉雕的茉莉花簪,她知道這是那人親手刻的,簪子根部的隱秘地方畫著小小的蛇形圖案。刻工很粗糙,白白將上好的玉浪費;核桃殼拼刻成隨身攜帶的裝香小球,紫色的絡子打得歪歪斜斜;雞血石的印章,字型是再熟悉不過的;一把竹笛,幾乎和送給老五的一模一樣。看著這些東西她仿若看到了那人燭下持刀的模樣,不感動?她也是感動的。紅著眼眶將這些東西一一撫過。

“阿瑪”她低低的喚了一聲,他的政務那麼忙,上至出征討伐下至貞潔烈女批銀建牌坊,竟還倒出空來為她做這些,還恨嗎?恨,可是也愛啊···

“格格,這是今天送來的”凝露將一隻小箱子推過來。

她開啟,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來,一滴一滴打在箱子裡那件墨綠繡茉莉花的的衣裙上。她記得這料子,是康熙二十九年南巡時無意間發現的。一位瞎眼老婆婆紡的,摸起來的手感很軟,她喜歡的緊,只是這錦緞一年也紡不出多少,不曾想他竟記得,還····

“皇上”顧問行小心翼翼的喚一聲正在批閱奏章的皇帝。

“恩?”單音節的發聲,表示疑問。

“格格送東西來了”

“放著吧··”康熙說罷猛然一抬頭“清韻送的?拿來朕看”

“嗻”顧問行將手中的箱子放在桌子一角退了下去。

康熙穩穩心情開啟了箱子,有些愣,墨綠色的衣裙上擺著這幾年送去的所有生辰禮物,悉數都在。

“都送回來了?”康熙看看顧問行又看看箱子眉頭皺的分外緊。

“皇上,沒別的物件嗎?”顧問行低頭問,不曾抬頭看那箱子一眼。

康熙小心翼翼的一件件拿住來,到箱子底下也沒看見過別的東西,頹然坐了下來。

十一月,和碩恪靖公主下嫁蒙古郡王墩布多爾濟,康熙派人迎榮憲公主歸,公主未往。

康熙二十七年正月帝幸五臺山。

“格格”凝露將炒過的大粒子鹽用布包好,放在清韻膝蓋上“舒服點沒有?”

“恩”清韻點點頭,臉色很是蒼白。“行了,三更半夜的你也歇著去吧”

“奴婢不困,陪您一會兒”凝露坐在馬紮上給她掖被子。

清韻外頭看看坐在馬紮上打盹的凝露笑了笑,又嘆息了一聲。這一身的傷痛都是自己最愛的那個人給的,這愛是對還是錯呢?想著,迷迷濛濛的睡了過去。

飄渺的雲霧之間有一座雅緻的宮殿,清韻不自覺的靠近。走過寬闊的硃色大門,穿過幽長曲折的迴廊,四周依舊是霧濛濛的看不清,只看得出影影綽綽的樓閣亭臺。耳邊是悠揚的絲竹之聲。

迎面是一件竹製的兩層小樓,邁上五級竹竿臺階便到了正廳門口。廳裡站著兩男一女。一身白色八卦道袍的白髮老者站在主位之前,左手拿著浮塵,右手成印擱置胸前。背對著門的是一男一女,看不到,男的一身青色長袍,墨髮束在頭頂,一支碧玉簪子固定著,看身形修長琦立,很是瀟灑。女子一身火紅羅裙,黑色長髮垂在腰際,發上除了一跳紅色絲帶再無別物。那背影只讓人想起風華絕代四個字。

“道君,您當真要陪她歷此劫數?”白髮道者開口問,語氣之中有惋惜。

青袍男子點頭點頭,伸手握住女子的手“上天入地,陸壓絕不反悔”

白髮道者嘆息一聲又看向女子“你呢?你本是青丘九尾一族之中億年難得的天狐,若不經此劫數千年之後定會得到成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