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他將藥碗放下,雙手捧著她泛白的臉“我的韻兒,你,當真是不明白?”那目光是那麼溫柔,語氣亦如三月的春風一般,可是她覺得冷,徹骨的寒冷。這樣陰鬱的康熙是她這許多年從未曾見過的。
“韻兒,那次是朕的不是,不該將你遠嫁。可朕受了那相思蝕骨痛。如今便是你的錯了,是不是呢?我的女兒。”他撫摸著她的臉,自額頭,眉眼,鼻子一直到嘴巴。略微粗糲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摩擦著她的嘴唇,像是情人間的親吻。
“我,我何曾錯過?”她竭力控制著自己顫抖的身子問到。
“你怎的沒錯?”他笑,可是隻是牽動嘴角,那眼裡竟是漸漸湧起的怒意。“你已經是朕的了,怎的便懷了他的孩子?”他看著她,眼裡是從未曾展現在她面前的狠戾“朕,怎可教他稱心如意?”說著復又拿起那碗藥來,送至她唇邊“乖乖喝了。”
“你,你,當真瘋了不成?”她看著他,咬牙問道。
“早就瘋了,不瘋了怎的會喜歡上自己的女兒呢。”他的聲音極輕,仿若是那夜裡吹過的風,過去了,便散了。
“喝了吧。”他鉗住她推搡藥碗的雙手,作勢便要灌進去。
“我不喝,不喝”她將頭搖晃的有如撥浪鼓一般躲避著冰冷的藥碗。藥汁子灑出來,全然的落在手臂上,肩上,冰涼而黏糊。
康熙的一雙眼睛已是陰鶩十足,跪在床上,將她雙腕壓在膝下,一隻手捉了那纖巧的下巴,將緊閉著泛白的唇生生捏了開來“今日你不喝也得喝,半分由不得你。
清韻看著他那狠勁兒,心裡一陣犯冷。也不知哪來兒的那股子力氣,掙脫了雙手,那麼一推,藥碗子便飛了出去,落在地上,摔了粉碎,黑乎乎的藥汁子攤在地上一片。
“格格”外間裡凝露的聲音帶著點子恐懼。
“滾”康熙呵斥一聲,外面便沒了聲音。
他陰沉著臉看著在床上喘著的清韻,目光陰沉“朕能讓你沒了一個孩子,這個你也同樣別想著留下。”說罷甩身往外間走。
“你站著。”清韻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喊了一聲。纖細的十指緊緊抓著身下的錦被,深深吸了口氣,才問道“你那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康熙輕輕的重複了一遍,回身看著她,那雙深眼窩的黑色眼眸中散著幽幽的光 “你真的以為那個孽種是你府裡那個低賤侍妾下的手?若不是朕的授意,那滿珠家的會讓她得手?”
“你,康熙,好,你,真好”她胸口起伏著,嗓子裡發出的是憤怒,悲憤和難以置信的嗚咽之聲。“你給我滾,我這一生再不想看見你,我怕忍不住要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