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一片濡溼。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清韻的手關節又白了幾分,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牽強。
“這個你可以不恨,那你的第一個孩子呢?難道你不恨?”胤礽仍舊笑著道,眼裡的邪魅越盛。
“你到底想說什麼?”清韻沉聲道,聲音裡不無惱怒。
“皇阿瑪想幹什麼呢?”胤礽仍舊保持著那個姿勢,輕聲的問。身子更加的前傾,嘴巴幾乎是貼在清韻的耳朵上。“他總是對你那樣的特別,那樣的寵愛。三姐,我會嫉妒的。”
“保成!”清韻心裡一凜,語氣裡多了絲厲色和不易察覺的顫抖,也不自覺的叫出來太子的小名。
“哈哈哈”太子笑,在她髮間深深的一嗅,輕聲道“好香。”
清韻看著直身站在他面前的太子,心底是說不出的冷意。
“你知道梅萼是怎麼死的麼?”太子看著外面輕聲道“他讓人把她分屍,拋到了林子深處喂野獸,我去時只剩下了幾根白骨。”
清韻知道他說的是那個答應,她也知道那個答應必死無疑,可不曾想是這麼個死法。
“三姐,後宮裡的女人對皇阿瑪來說到底是什麼?這其中也包括我的皇額娘。”他回身看著她,眼裡是審視的,灼灼的光。“皇阿瑪是無情,還是隻對一個誰,有情···”
清韻腦子裡轟的一聲,看著胤礽久久不能說話。
第47章 帳殿夜警(下)
清韻脫力的攤在椅子上,手心裡全是汗水。這樣的太子太過於可怕,被他的眼睛看著,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陰冷,脊背一片黏膩。從頭頂一直寒到腳心。
“格格,怎麼了?是太子”凝露從帳外走進來,看見清韻的樣子一驚。
她擺擺手,“我只是突然心慌,扶我到床上躺會兒。”
凝露雙手攙著她到床上,躺好蓋了薄被才道“奴婢去請太醫。”
清韻點頭,知道是攔不住她的,也就任憑她去。只是閉上眼睛假寐。腦子裡全是太子臨走之前的眼神和那句‘皇阿瑪是無情,還是隻對一個誰,有情’她皺眉,心裡亂極,像是水開了鍋一樣。
“格格,太醫來了。”凝露一邊說一邊將她的手腕拿出來,蓋上薄紗手帕子讓太醫診脈。
良久之後,只聽太醫道“格格並無大礙,只是憂思過度。凡是放開些才好。臣開個補心凝神的房子,照著吃上幾幅便好。”
“有勞。”清韻輕聲道。凝露便派了小宮女跟著過去取方子煎藥。
“格格最近卻是煩思太過,不該想的東西,您就別想了。”凝露將點了安息香的小香爐放在小桌上道。
清韻不語,努力的平復心境。只是頭卻越發的疼了起來。凝露坐在床邊的小杌子上,手裡輕輕地給她打著扇子,一時間整個氈帳之中安靜非常。凝露看著香爐之上嫋嫋升起的香菸,又轉頭看清韻,眉微微的皺起。陽光透過床前的紗帳打在凝露的臉上有些斑駁不清,晦暗不明。她抬頭,看見康熙帶著顧問行進來,起身上前無聲行禮。
康熙揮揮手,示意他們下去,二人無聲的退下。他悄悄的坐到床邊,看著眉頭微皺的清韻。他能夠感覺的到她近來對他的疏遠和神思不屬。她不接收他的親近,即便是雙手相握也是不肯,在面對他的時候也經常走神,不知在想些什麼。他以為是因為雲輕驚嚇生病她才如此,於是對他的關心愈發的細緻,誰知她非但不曾察覺,反而對他愈發冷淡疏遠。他甚至以為是因為她對烏爾袞暗生情愫,可是人報他們二人雖然相敬卻不相近。自從生育雲輕之後更是不曾同房,就是白日裡相處的時間也是極少的。更何況他又是年年將烏爾袞調離巴林。怎麼可能他們二人會有什麼情愫。
至於她為何如此,康熙著實想不明白。她的心裡裝著太多的秘密,從不對他說起。是因為他的情,覺得倦了累了?可是他對他用情至深,怎能容許她倦了累了?她對他的情那樣濃,怎麼能倦了累了?他的手輕輕撫摸上她的臉,想要撫平她眉間的愁思。
她的睫毛微動,緩緩地睜開眼睛。“阿瑪何時來的?”
“才來,沒睡熟,還是朕打擾了你?”他將她額前凌亂的發理順。
“睡得不熟,像是做夢一樣。”她用舌尖輕輕的舔了一下上唇。
康熙扶著她坐起來,在她身後安置了軟殼。然後拿溫熱的茶水喂著她喝下,又給她擦擦嘴角。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裡連擦嘴角也用別人。”她笑著說,看他拿著團扇給她扇風。這